俞温是叛徒该死
脚步停滞了三分之一秒,转瞬又恢复如常,南风嘴角勾出微不可查的讽刺,慢慢道:“迈克尔先生如果想见我,直说不就行了,何必假冒陆董事长的名号?”
“如果直接说是我想见你,cynthia小姐怎么可能真的只身前来?”迈克尔坐在餐桌前,餐桌上一道菜都没有,再加上身后两个黑衣男人,任谁看都知道是来者不善,他微笑,“你们中国人有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真是不假,以jas对cynthia小姐现在的立场,他让你一个人来,你竟然就真的一个人来,jas对你来说,到底是不一样。”
南风兀自在他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行吧,你觉得我是一个人来的,那就当我是一个人来的。”
迈克尔下意识蹙起眉头。
他原本是很笃定南风是一个人来的,但是看她从推开包厢门起到现在,表情一直很淡定,连看到他都没觉得意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身安全,还有这句话……难道她还带了帮手?
不,不应该,他是拿陆城遇的手机给她发的短信,强调要她单独前来,她不应该还有留后手。
而且他的人跟踪过南风,她的车里的确只有她一个人。
故弄玄虚?
迈克尔无法确定,现在的南风他也拿捏不准,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审视着对面的女人。
南风将衣服整理整齐,嘴角似有似无地弯着:“不知道迈克尔先生这样大费周章约我出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迈克尔眼眸一沉,无论她今天是单独前来还是另有行动,有些话他必须问清楚,否则他寝食难安!
“账本在你手上,对不对?!”
……
第3区。
陆城遇从一栋小洋房里走出来,巴黎的春日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禁眯起眼睛,脑海中快速闪过刚才在房子里看到的几张照片,还有那个老人说的话:
“……小南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熬不过去,幸好上帝保佑……后来他被他家里人接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心里只是怀疑,毕竟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记忆有些模糊,只是隐约记得存在过这么一个人,然而现在一切都得到证明,他的怀疑,果然是对的。
原来是他。
竟然是他。
宋琦刚才没有跟进去,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只见陆城遇脸色苍白地走出来,走到阳光底下,闭上眼睛仰起头,侧脸依旧俊美无双,然而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荒凉。
暖金色的光芒将他全身包裹,可阳光的温度也驱散不了他身上的寒意。
宋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低声禀报:“迈克尔先生刚才带着秘书外出,好像是和客户有约,奇怪的是,他包下了整间餐厅,里面都是他的人。”
陆城遇倏然睁开眼,周身的萧索在一瞬间悉数褪去,眸子一黑:“南风现在在哪里?”
宋琦反应了两秒,心里一惊:“陆先生,您的意思是……”
“永远都是这么不听话。”丢下这句不知道是主语是‘他’还是‘她’的话,陆城遇步伐如飞,快速走向车子。
傅逸生刚刚挂蓝兰的电话,正要说什么,陆城遇已经从他身边掠过:“城遇,刚才蓝兰打电话给我,好像说南小姐怎么了……诶,你去哪里?”
……
问句更像是肯定句,南风眼眸轻闪,没有接话。
迈克尔上身朝她微倾,隐隐压迫:“jas说账本是定时炸弹,俞温那么保护你,不会舍得把那么危险的东西交给你,但我想的是,账本虽然能给你带来危险,但也能成为你最大的筹码,利弊相同,也许俞温背水一战,真的把账本给你了呢?”
心下小有意外,陆城遇不仅没有告诉迈克尔她已经回来的事情,甚至还帮她掩盖账本的下落……南风一时半会想不明白陆城遇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保护她?不会吧……
还是另有打算?这倒是有可能。
南风一言不发,脸上也始终平静似水,迈克尔身体忽然一松,靠到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摊手:“现在你是女爵,就算我们知道你手里有账本,我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所以cynthia小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随便问问而已,你不用紧张。”
南风哧笑:“这种话骗骗三年前的我还可以,在领教过迈克尔先生雷厉风行的手段后,我怎么敢再以为你‘不能拿我怎么样’。”笑意慢慢转凉,“如果我承认账本在我手里,恐怕你马上就会把我变成和我哥一样说不出话的死人吧?”
她刚刚露面他就迫不及待安排杀手杀她,足见这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骨子里的狠辣!
迈克尔浊黄的眼睛浮现出阴鸷,紧紧锁定住她,没有耐心继续跟她打太极,单枪直入一句诘问:“到底在不在你手里?”
南风微抬起下巴,态度不卑不坑:“我没义务免费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真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那我们就用商人的方式——等价交换。我刚好也有事情想请教你,不如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她越是风平浪静,迈克尔越捉摸不透,眯着眼睛将她来来回回打量,他的眼白浑浊泛黄,瞳孔却乌黑,像极了蛇的眼睛,冷飕飕阴沉沉,无形中将气氛拉到最紧绷。
包厢内外没有一点声音,静谧里,终于听到迈克尔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