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宗可是下了血本儿。
有这样的好肉吃,且还下酒好,怎好不跟萧护留着些。
二月天里,将肉食放进水井和缸里,倒是能保护着些日子不变味道去,不过事也难说。
祁北南想着便与萧元宝先匀些吃着,与萧护留上一些,这般万一臭了,也不至于全部都坏了味儿可惜。
他剁了半只烧鸡,拨出了大概半斤羊杂碎,用油纸密包着装进罐子里,悬入水井中。
剩下的就与萧元宝吃,整好他们不必另外烧好菜吃了。
祁北南捻了一块儿没糊着油汁的羊杂碎喂到了萧元宝嘴巴里:
“晚上煮点粥就着烧鸡吃,整好把你跟三哥儿去挖的荠菜煮在粥里。”
萧元宝还没吃过羊杂碎,只觉得这次的杂碎和上回买的鸡鸭杂碎味道不一样。
许是才吃了赵光宗给他带的糖糕,乍的再尝吃卤肉食,格外的香。
他舔舔咸津津的嘴巴,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没吵着再要,只开心道:“嗯!晚上烧饭的时候小宝洗荠菜。”
祁北南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今儿午后的天色不大好,这时辰上已经有些起风了。
看模样是要下雨。
倒春寒的时节上,一要是下起雨来便冷得很。
不过春雨前是最好的种菜时间,他戴了顶草帽,给萧元宝也扣上一顶小的。
两人将城里买回的菜秧苗放在桶里,拎着桶儿赶在雨前去了地头上。
地间松土撒苗种菜的人还不少咧,不似雨前都往家赶,怪是热闹。
祁北南撑着锄头从道上跳进了地里:“你便在道上玩会儿,那边上有桃子花,瞧似要开了。”
萧元宝却伸出胳膊,要祁北南把他也抱下去:“小宝要帮哥哥种茄苗。”
祁北南无奈一笑:“行吧。”
他在地里用锄头掏窝子,萧元宝就捧着大荷叶包的茄苗儿一个窝子放上一根秧。
“瞧这俩孩子,干活儿多起劲儿呐!”
道儿边行来个妇人,头上佩着朵艳丽的绢花,身上收拾的怪是干净。
她撑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儿。
“乔娘子,赶着去哪儿嘛,看把你热得。”
地头上的夫郎往手心里呸了一口,甩起锄头来更得力些。
那道上的乔娘子瞅着有人与她招呼,走近了来,从腰间上扯出块帕儿,揩着额脸儿脖子:
“我瞧着要下雨,赶着进村子怕遭雨淋了去,走得我还起了汗。”
“春月里头的小毛毛雨你怕甚,这是又往谁家替人相看去了嘛?”
祁北南眉心微动,原是村里的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