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此前还不曾想到这一茬上,到底是这些做过跑堂的伙计有经验。
萧元宝赏了那小伙计半吊钱,与他们说道,这事待着商议后再行告之他们的应对法子。
“这是一桩要紧事,虽我觉着会前来食补的,当晓得自个儿身子哪里不适,但不乏会有这样不确晓自己身子究竟是因何不适的客。”
回去时,白巧桂与萧元宝道:“能断症的终归还得是专门的人才好。”
萧元宝道:“如此这般,那就只能是医师。”
白巧桂点头:“不是医师不懂医理,即便是通晓,不是大夫旁人也不会信服。”
萧元宝默了默:“原我们还想着初一十五才坐堂,如今瞧来,还得要有大夫时时在店里才成。”
“你一月间去几回还成,总是不好日日都在那处的,得外头寻人才行。只大夫都在医馆,怕是难寻着愿意在食肆中的。”
白巧桂道:“人我来寻便是,我学医,总是比你好寻人些。”
萧元宝应声:“也好。”
铺子这头的事情还未曾处理完全,倒是先来了姜汤团选婿的消息。
萧元宝一直在静等着后续的消息,却又不好去信催问,这朝可算是等来了些回复。
且家里头还不是从姜汤源那处知晓的结果,而是先收到了赵光宗的一封来信。
赵光宗的信足足写了三页纸,字迹一改往时的工整,颇有些颤扭,足可见得信是在情绪激动时所书。
阿南,见信如唔。
今有喜事一桩,无人同享心中喜悦,书信一封告知同乐。
姜兄,姜汤源之父,老姜大人欲将爱子许配,吾喜不自胜……
信洋洋洒洒写得长,信里赵光宗说自己何种高攀幸运一系也就罢了,只是寻常人喜得这般婚事的正常反应。
最为难得的是赵光宗说他早便心许姜汤团了。
当初会试进京,他在赶考路上见到了姜汤团。
那年春,李花盛雪,姜汤团在阁楼上观月,受风吹到身上的那块手巾,切实吹到了他的心里。
无波古井,忽起涟漪,久不得平静。
那份悸动,于昔年从不曾有过,来得迟,但却来得那样美好。
以至于教只为学业辗转难眠过的他,也饱尝了一回因为一个人而夜不能寐。
一颗心交付出去再是容易不过,可要教两心相许,却也是世间的难事。
一路上得知姜家家境以后,赵光宗从倾心的欢喜,落入了羞愧之中。
他自知姜家与赵家天上地下,两人不堪匹配。心思也便不敢与人表露出丝毫,只怕是徒增人的烦恼。
会试落榜后,他更觉两人此生再是无缘。
后举子考官,其实他又起了些私心,后头顺利进入金陵。
再次在姜家的席上见着姜汤团时,他已然是欢喜不已。
更让他不曾想到的是,宴后,姜大人几回招见,于他的家世上有所打听。
他心头隐隐觉察出了姜大人的意思,得知此,他欢喜的整宿睡不着。
这是他此前全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于姜家更是客气,于公务更是勤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