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北南在失去双亲后,寻来了家里。”
“若不是有婚约在,便是两家有交情,却必然也不会来咱们家。”
萧元宝乍然听闻背后的真相,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往这些上想过,可听他爹如今说来,好似也再没有比这更合理的答案。
萧护见萧元宝呆呆的张着嘴,却没有说话。
又道:“他同爹许诺,会好好读书,谋得功名,将来若有个一官半职也好护你周全。爹只答应他在家里安心住下,婚约的事情等将来再说,他也答应,为此这些年便不曾告诉你。”
“如今你大了,再过四五年也能谈婚论嫁,这期间难免会物色人选。”
“爹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勉强你将来一定要和他成亲,只是想你知道还有这般人选,若你们两厢合得来,自然是好,可若合不来,爹会去与他说明白,他是明理的人,想来也不会勉强。将来……也还会是你的哥哥。”
萧护仔细想了许多,这些年与祁北南在一个屋檐下,不仅萧元宝学会了许多处世之道。
连他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也学着会多想多周道了。
他自个儿是觉着小宝能和祁北南成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便如他先前所想,外头再是难寻祁北南这般的男子了。
可做长辈的瞧来再好,终归也不是自己与他过日子,还得看孩子自己的想法。
昨儿他忽的想起当初他寻个妇人来照料家里,想着是为小宝好。殊不知好心却办坏事,害得孩子过得不如没有娘。
他醍醐灌顶,仔细想了一番,觉着还是不能依照自己想的来。
萧元宝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下子知晓了件大事。
且最糟糕的是,好似此前懂的事,学的本领,都不足以来处理这件事情。
萧护不得萧元宝的话,也猜不出他怎么想的。
试探问道:“那你觉着北南如何?”
“爹不是明知故问吗。”
萧元宝耳尖发红,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来。
话罢,见他爹直直看着他,他心里头顿时慌了起来:“我、我的意思是哥哥他人是很好没得说的。”
“哎呀!我、我先前从来都没想过爹爹说的那些,我不知道。”
“你别着急,爹便是告诉你让你好好想一想的。”
萧护看萧元宝瘪着嘴,眉头也叠着,似是生了气,连忙哄道:“让你心中有个数,不急着立时就要个答复出来。”
萧元宝抿了抿嘴:“我晓得了。”
父子俩两厢沉默了半晌,还是萧元宝道:“我困了,有甚么明儿再说吧。”
“好好好。”
萧护立马站起了身:“你早些歇息。”
萧元宝沉静的坐在桌前,似乎在深思着什嚒。
实则耳朵却警醒的着听着脚步声,听得声音远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前去关了门。
门一闭,他立马长吐了口浊气出来,两只手捧着脑袋:“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是这样的呢?”
他一头栽在床铺上,将脑袋蒙进了薄薄的被子里。
忽的又坐起身来:“先前乔娘子打趣他,不会是早就晓得了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