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哥儿带来的蟹可肥了,我给你剥了两只。那蟹八件我不大会使,剥了三只不成样子的都教我吃了。”
“虽是戳坏了肉,可味道却半点不变,当真是好吃。不怪外头卖得与那金子一般都价。”
祁北南笑了一声,不负萧元宝好意的吃了一只,确是膏肥肉美。
“瞧了家里的账,我正想着如何能多些进项来。”
萧元宝挑起眉:“家里现在一年能有百贯进项,哥哥还嫌不足呀?”
“放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人户了,可我的了些消息,磷州那头有不错的铺面儿,我想置几间下来。”
祁北南也不瞒萧元宝,径直与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咱们县城上还有不少空着的铺面儿呢。”
萧元宝道:“哥哥置铺面儿是想自家里经营生意,还是想赁出去收铺子钱?若前者还好,可若后者,以岭县的境况来瞧,未必能稳收。”
祁北南眸子里起了些笑:“你能这般想,说明细心留意观察了县里的情况。”
“不过州府上的情况与县上不尽相同,且我得的是确切的消息,将来定能收到赁钱。”
萧元宝默了默,想着哥哥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定然是错不了的。
再者他确实不曾去过州府,也不了解那头是个甚么情况。
不过听闻能挣到钱,他的眸子还是发了亮:“若真如此,怎么也得攒下些银钱去置几间铺子下来。”
祁北南笑着说了声小财迷。
过了两日,祁北南在坊市的雅间里吃茶,寻唤了个跑闲百事通来。
祁北南未曾问话,先赏了十个钱,又请了一盏子茶水吃。
那百事通是个青年男子,二十出头,鼻尖有颗黑痣。
见了祁北南,他眸光微动,旋即谢了祁北南的赏。
言:“郎君有甚么想问的,您尽管问,不为着赏,便是冲着旧交情,小的也知无不言。”
祁北南笑:“旧交情?”
百事通道:“小的并非攀交情,郎君许是不记得我了,但小的与郎君确是见过的。”
祁北南起了些兴致:“你且说来听听,我也你有何旧。”
百事通道:“昔年小的尚且年少,在四方街闹市上曾为郎君引过一回路。郎君带着一位哥儿,寻宝医堂的去处,事成,还给了两个钱作为犒赏。郎君可还记得此事?”
祁北南一笑,不想竟还真有故。
说来,当初他带小宝去宝春堂看诊,已然是九年前的事了。
“一面之缘,你尚且记得,倒是好记性。”
“不是小的记性好,实乃郎君面容清俊,今虽时过近十载,郎君风采更盛。”
祁北南想倒也是个上进又恒心的人,十年之久一直钻研一个营生。
倒是也不枉多年经营,如今从一个跑闲做至了百事通。
祁北南道:“既是有旧,那我也便直言。”
“城中近来可有出城的行商。”
百事通道:“有,出城的大商队有两一支,小商队三支,货郎闲脚那般三五人结队的,不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