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桂立是捕捉到妇人的欲言又止,她连忙问道:“不知这铺子可是不好?”
那妇人却笑笑:“这怎好说,我只多言一句,娘子夫郎好生考量一番,勿太过仓促定下即可。”
言罢,妇人便告辞去了。
“咱们也没听房牙说那铺子有甚么不好的呀?打听了也不曾有过官司,出过坏事,只是上家经营不善没做了而已。莫不是真的风水不好?”
出了街市,白巧桂教那妇人吊了胃口,心里头不上不下的。
萧元宝紧着眉头,道:“我总觉那妇人不对。”
“哪里不对,怪是热心的一个人。”
萧元宝闻言,嗤笑了一声。
如今他对热心二字可颇有些警觉,尤其是这般无缘无故就与人热心肠的。
“你不觉她上来说的话是为着套话么。”
白巧桂闻言,复回想了一遍,疑惑道:“怎么说?”
萧元宝道:“她见了咱先夸说姿容好,虽是奉承,却教人觉得舒坦。再又说她是对面开脂粉铺子的,寻常人都会想这人是想来拉生意,也便不会多想了。”
后头又套近乎说以后便是一条街行生意的人,能与人实惠。
这便是她高明之处,不直接张口问人,而是就笃定了他们已经要把铺子赁下了一般。
若是真瞧中了,自会说往后如何,若是没瞧中,便说与此没缘分了。
她便套得了人瞧没瞧中这铺子的消息,接着又问了是要做甚么生意。
桂姐儿不晓得她的心思,也就张口说了食肆。
白巧桂听得心惊:“她竟真如此多心思?可别是咱多想了。”
萧元宝道:“咱没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还是谨慎些好。你是没吃过这亏,我昔前便似你一般不设防人之心,把旁人都想的好,结果却遭摆了一道。”
白巧桂紧着细眉:“那这铺子咱是要还是不要?”
萧元宝道:“荣我再细细打听一二。”
回去宅子,萧元宝便使人又去打听了一番。
分喊了两个人,一边去打听那间商铺,一边则暗暗去打听那老板娘是个甚么人物。
这去打听过来,可真有意思。
前去打听铺子的人说,那铺子风水差,前头的几个商户生意都没做下去,且夜里总还有些不安生的事情。
听闻是以前那铺子滋事打死过人,冤魂就留在那处了。
另一打听老板娘的回禀说,那妇人是开脂粉铺子的不假,是京都本地的人,街尾上有一间做羊肉的食肆是他兄弟开的。
萧元宝将打听来的说与了祁北南听:“那房牙说昔前铺子都不曾出过事情,也实诚说了上一个赁铺子的人是经营不善没办的,时下打听来又是这么一个说辞,究竟谁言的是真,谁言的是假?”
祁北南把事情来龙去脉听罢,笑道:“你心里头有了答案,还问我。”
萧元宝道:“我就是怕判断错了。”
“那妇人前来套了话以后,又与你暗示铺子有问题,就待着你去打听呢。她早打点好了人,好教你听得那些消息,弃了在那处赁铺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