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山很容易,难的是踏进仓毅的禁区。
越靠近,容不尘的内心就在跳跃,隐秘的兴奋蹿至四肢百骸。
禁区里,仓毅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美梦,每一个梦都是无尽的思念,这份思念,是渴求,对容不尘有着莫大的诱惑。
这么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极致的“贪”念。
“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剩下的,我等你们。”
阿寒微微一笑,看了眼禁区,握着拳头转身就走了。
有容不尘在,要进去很轻松。
禁区随处可见仓毅和阿寒的过往经历,停在一处,看着面前闪过的一幕幕。
时予缓缓摇头:“痴儿。”
强弩之末而已。
一晌贪欢,谁知外面已半百之年;世事纷扰,善变的从来都是人心。
要带回阿霜,惊醒深陷睡梦的仓毅是必然。
而面对长毛红眼、毫无人性的半人半兽,他们三很难将眼前这位同阿寒口中的那个山神联系在一起。
本只是被搅扰清梦之后的警惕与不耐,而在读出时予的动机之后,严重透支修为的仓毅,异常凶猛。
不管不顾也要斗个天昏地暗,容不尘一时也被这种无所畏惧的打法给缠住。
“再不住手,我的手可就要控制不住了。”
时予指尖冒着一簇幽蓝色火焰,大声喊了一句。
仓毅顿时停下动作,杀意波动的眼立马换上担忧与忌惮。
转眼又死死盯着棺材旁的时予。
阿霜躺在一块儿雕刻着许多花朵的冰棺里,周围全是鲜活的五彩的花朵。
鲜艳,娇嫩,一如棺材中闭着眼睛的恬静女子。
她好似只是睡着了一样。
“死了这么久了,要养着她的肉体,你可真舍得下血本。”
阴狠的眼珠牢牢锁住时予。
蹲下身去,仓毅下意识往前一步,紧张不似作假。
“锁了她这么久,她愿意吗?”
盯着棺材里貌美的姑娘,时予声音低低的,却足以让仓毅颤了心神。
伸手撅断一朵花,地面全是错综复杂的经络,离了精气,那花衰败得厉害,几个呼吸间就在时予手上化成了灰。
“啊!”
一声怒吼,在仓毅要动手之际,时予的眼睛看向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