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两个高大男子,尤其容不尘,心紧了起来。
然而时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的,比不得阿莲,他们仨的交情,岂是她能想象的。
只是难免心痛,他们对她的信任与支持,终究一触即碎,实在脆弱。
在刚刚扭转时空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可造化弄人,后来种种,她以为自己有了后背,以为自己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可却原来都是一场空。
“终究只是一个人,只有我自己。”
苦笑一声,眼睛干涩得可怕。
“疯女人,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还有我呢!”
挽澜忽然跳了出来,他本就与时予签订契约,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心绪变化。
望着挽澜关切的、真诚的脸,时予笑了。
是啊,她还有挽澜,不管前世今生,她一直都有挽澜。
“你会在我这边吗?”
她太惶恐了,惶恐到就连询问也不敢加上“一直”这两个字。
自从混沌钟开始,她再也没有轻松的时刻,复杂多变的各种情绪,藤蔓一样缠着她,让她无法喘口气。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细口瓶子被强行塞进许多东西,时予消化的很慢。
偏偏阿莲一直藏在她体内,替她揉碎这些情绪,可那些都不是她自己体会得到的,除了这一年。
“当然。”
挽澜拉过她的手,摊开自己的掌心。
“你是我主人,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主人。
时予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更累了。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好,那陪我去极北之地吧。”
她在哭,在抉择,在难受。
这是挽澜感受到的时予此刻的心。
他很难过,不知道疯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了这么多。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她那样热烈无畏!
“我陪你,我们一起。”挽澜伪装自己,答应下来。
一条路,只有他俩走,一条路,各自掩藏心事。
时予在笑,曾经明媚的狐狸眼,此刻却失了万千风华。
不会有谁知道,她做了一个割心的决定。
对不起了,挽澜。
“你答应过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密室里,容不尘拧着眉问阿莲。
“她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真以为她不会发现吗?”阿莲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