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看了眼时间,4:44分;日期,2000年12月20日。
她回忆了一下,什么都没想起来,“案件看的太多,能记得住日期太少,大概……这就是天意了吧。”
五分钟内搞定一切,欧阳下了楼。
启动汽车后,她看见向驰的桑塔纳从小区主道驶了出去。
她忽然想起了向驰的话,“嘁”了一声说道:“乌鸦嘴。”
欧阳赶到瓷湖花园时,袁文涛刚下楼。
她问道:“师父,哪里出事了?”
袁文涛道:“秀才路,钉子胡同,一名早起的老人意外身亡了。”
“哦……”欧阳松一口气,又打了个呵欠,“非正常死亡吧。”
袁文涛看了她一眼,“没睡醒吗?”
欧阳撒了个谎,“昨儿看小说来着,睡晚了。”
“你这孩子!”袁文涛教训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能睡时尽量睡,以免来事了脑子不清爽。”
欧阳陪了个笑脸,“师父说的是,下次一定改。”
秀才路在慈安街附近,是一片平房,钉子胡同就在这片平房之中。
二人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出事地点。
早起的人不多,现场没几个围观的。
重案组的几个同事正在向群众问询案件相关事宜,痕检科的在警戒线内认真寻找可能存在的痕迹。
向驰也是如此。
欧阳和他交换了一个眼色,他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移开了。
跟着袁文涛走到厕所门口,她看到了头朝外、脚朝内的死者。
这是一位男性,满头白发,年龄七八十,身体肥胖,上衣穿藏蓝色棉衣,下衣是军绿色卡其布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毡鞋。
尸体附近没有拖拽痕迹,墙上、地面没有血迹,都是水泥地面,几乎不具备探讨鞋印的可能性。
她去厕所看了一圈,同样的,除了七八个脏污的水泥坑,什么都没有。
尽管是冬天,但厕所的臭味分毫不减,而且小旋风时不时地刮一下,卷起一片尘土。
仿佛死者正在以此来提醒人们,他还在,没有离开。
袁文涛也把口罩戴上了。
他问向驰:“家属在吗?”
向驰道:“在,检查吧,老李打过招呼了。”
非正常死亡,但尸源明确的,须知会死者家属,再进行尸表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