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腊文小说>第一诡异拆迁办好看吗>第三十九章天亮了

第三十九章天亮了(第1页)

其实按照许冥的经验,这种时候,楼梯往往才是最优解。毕竟电梯也是恐怖片里的高风险区域。不过她这会儿情况实在有些特殊——一方面,早在她出门的瞬间,脑海中的鲸脂人便在哔哔作响,不断提醒她右边楼梯的方向早已爬满了蝴蝶;另一方面,则是她的手已不太方便。——方才关门的时候,右臂明显被什么东西狠狠擦了一下。这会儿大片的血迹,已然顺着衣物晕染开。楼梯曲折,还没有灯。在已经伤了一只手臂的情况下,从那儿走未免太冒险,因此许冥念头飞转,果断遵循了直线跑路原则,直接朝着位于走廊另一边的电梯跑了过去。“你认真的吗?”就在等待电梯上行的当口,鲸脂人还在她脑海里真心诚意地发出疑问,“电梯出事不是更砸吗??”摆烂停运还是好的,就怕万一失控下坠……“这地方只有三层。”许冥咬牙,左手用力捂住伤口,“而且不是还有你吗!”“……”似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鲸脂人明显一愣。顿了一秒才小声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挺看重我。”“也是,算你有眼光。”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受宠若惊。……搞得许冥反倒默了下。所以这关眼光什么事?她只是觉得鲸脂人本身可以变大变小,软硬也适中而已。真要出了什么事,不管是拿来撬门垫脚还是当垫子应该都是能用的……尚在思索间,电梯门已经打开。明亮的灯光扑面而来。没有半秒犹豫,许冥当即从包里抓出鲸脂人,直接往里一丢,急急说了句“按着”,旋即借着电梯里的光,又从包里摸出来张纸,沾着自己的血往上面随意一涂,又将粘在后面的双面胶利落一撕,啪地将纸往电梯门上一贴。动作因为手伤而稍显滞涩,整体却十分连贯,像是已经在脑子里排演了无数遍。贴完的瞬间,不远处正好响起8307房门被破开的声音。许冥一个激灵,赶紧往里一钻,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恰感到身后掠起惊人的风。啪地一声,电梯门彻底合拢。轿厢内一片安静。鲸脂人这会儿已将自己拉成了成年人身高,用的依旧是那张反复精修的脸,一手正死死按在电梯的关门键上,用力到整个指节都按瘪。又过一会儿,确认电梯内再没其他的古怪动静,它方缓缓收回手指,一脸地惊魂未定。“所以。”它麻木地转过脑袋,看向许冥,“刚才那张纸到底是……”“之前做指示牌剩下的。”许冥靠在墙壁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喘气,装着规则书的手包和怪谈根的外卖袋都被她挎在右肩上,脸色已经开始发白,“雨菲在指示牌后面都贴了双面胶。”方便外出做地推……不是,接房客的阿焦使用。“哦。”鲸脂人似懂非懂地点头,默了会儿,又诚恳发问,“那请问你在一个只有三层楼的地方写个七有什么意义?”“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许冥十分诚实。鲸脂人:“……”许冥确实是在赌。现在这情况,她身上的仇恨估计是拉得死稳了。她唯一能赌的,就是对方对她的仇恨,能不能打过对7这个数字的讨厌。当然,单走个“7”肯定不行。就像鲸脂人说的,这要有用的话魔方大厦早就遍地安全区了。所以她特意挑了之前准备的指示单,图的就是上面自带的“怪谈拆迁办”的落款。只要那落款还在,就意味着纸上的内容,无法被外人修改和抹除——许冥估摸着,这总比当场涂鸦要更有效力点。不管怎么样吧,至少电梯内目前确实没见奇怪的东西,外面也安静。所以许冥愿意相信,那纸多少是有点效果的。她原地缓了会儿,在鲸脂人的帮助下,用纸巾和衣服简单包扎了伤口,想了想,又拿出一张没用过的指示单,手动往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7”,贴在了自己胸口。而后才按动了电梯。轿厢很快也活动起来,呈现下行的趋势。不知为何,速度很慢。但好歹是在下行。鲸脂人暗暗松了口气,很快又开始提心吊胆。一转头,正见许冥又将那个根拿在手里端详,更是差点魂飞魄散。“别拿出来啊!”它边说边嫌弃地挥手,“快收回去收回去!”许冥:“……”“别人都想抢的东西,怎么你避得跟瘟神一样。”她忍不住小声嘀咕,略一思索,又将那卵状物朝鲸脂人跟前递了递:“诶,你要不吞下去试试。”鲸脂人:……???这又是在发什么神经?“吸收啊。”许冥却是一脸理直气壮,“根能吸收根,不是你说的吗。”反正她的目的很简单,别让蝴蝶再次拿到根就行,至于这根到底落在谁手里,她无所谓。另一方面,规则书的吸收方法她完全没有头绪,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拿来喂鲸脂人。反正它和规则书深度绑定,也算是自己人。鲸脂人闻言,看向她的目光却更像看神经病了。“你以为是吃鸡蛋吗闭着眼就吞下去了?!”它看上去倒想是想把许冥给吞了,“哪有这么容易的!”常说的“吸收”,只是一种形象的描述。更精准的说法,应当是“建立联系”——只是这联系建立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依靠内服,有的物理融合,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需要时间。树和菟丝子之间,所谓“根”的抢夺,其实也就这么回事。无非就是菟丝子拿到根后,设法和对方建立联系。它和根的联系越强,树和根的联系就越弱,树的本身也愈弱,通过这种淳朴的分配方式此消彼长,直至完全取而代之,切断树与根联系的那一刻,便意味着真正上位。不过这点说来容易,实际操作很难。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树和根的联系是天然的,只要根还在怪谈区域内,它和树的联系就一直存在着,就能一直供养着树,纵使树的实力不幸遭到削弱,削弱的程度也是随着时间逐步递增,初期的幅度十分有限。而建立新联系并取而代之的过程又相对漫长,要在这漫长的时间内避开树的搜索,本就是件无比困难的事。至于现吞什么的,则是根本行不通——就算吞下去,被抓到也能给你活剖出来,原地做成八宝鸭。“所以说,你死心吧!”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鲸脂人一面死死按住关门键,一面转头继续对许冥下结论:“你以为抢到了宝,实际就是个烫手山芋!早点扔了算了。”实在不行,等等丢一个阿焦出来,让它带着往反方向跑——至少还能为他们争取些跑路的时间。许冥闻言,却是皱了皱眉,一时没有吱声。默了两秒,又见她蹲下身来,再次嘱咐了句“按着”,跟着便从包里掏出纸笔,低头又开始写画。鲸脂人见状,只当她是又想给自己写字叠甲,便也没管,只死命地又按起关门键,同时焦急地感知起外面的情况;抽空往许冥处看了眼,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块空白工牌,她正往上面写名字。……等等。工牌?鲸脂人表情顿了下。她这时候写什么工牌?是要写给谁的?蝴蝶吗?不是吧?她又看不到蝴蝶本体。正在怀疑,却又见许冥收起笔,转而打开了存放着根的保温袋——鲸脂人眉毛一动,一股强烈的不安,忽然就涌了上来。她……应该只是拿出来看看吧?虽然现在很不是时候……反正、总之,应该不会是要给根上牌吧?应该不会有人蠢到会给一个没有意识的根上工牌吧,不至于的吧?肯定不至于的吧……跟着就见许冥很认真地把工牌缠了上去。她上了。鲸脂人:“……”“所以为什么你要给它上牌啊!”它忍了又忍,在许冥打开电梯门冲出去的那一瞬,终是没忍住吼出了声,边吼边手脚并用地又缩小爬回了对方包里——“你给一块石头上牌的意义在哪里啊!”抢先获得冠名权吗!许冥却被它质问得莫名其妙,边往外窜边道:“绑定啊。”鲸脂人:“……”靠,确实。是还有这个功能来着。“不是你说的吗?”许冥转眼已经跑进了走廊,一手按上墙壁,再次开始一边数门一边前行,“你说只要建立了新联系,域主本身就会被削弱……”鲸脂人:“…………”不是,所以我科普了那么多,你是打定主意就捡爱听的听是吗?不过别说,这确实是个思路——它差点忘了,工牌这种衍生物的优势之一,恰恰就在于能够迅速与外物建立联系。然而很快,它又似意识到什么,立刻摇起了头。“不行不行。靠工牌建立的绑定关系太弱了,对域主造成的削弱也很有限……没什么用的!”真要说起来,这种绑定关系造成的削弱,还不如许冥之前那一通乱改来得有效果——毕竟那一通乱改,不仅直接将蝴蝶的进食途径搞崩了大半,还把它养在锅里的食物也一并端着跑了。可不管是那种削弱,效果都太不明显了。起码对许冥来说,很不明显。如果是放在差不多等级的较量中,这种削弱或许会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但放在许冥和蝴蝶身上,这种程度的削弱就完全不够看,老虎再怎么削,要捏死一只蚂蚁,那也还是轻轻松松。“我知道。”许冥却道,“所以得去找一个和它差不多的家伙。”鲸脂人:“……???”许冥却没再进一步解释,而是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跑去,边跑边不断数着路过的门——“8105、8106——快到了!”8107。酒店内最安全的房间之一,也是之前那些工作人员带着旧房客进入的地方。只要能进入那里,就能找到工作人员——许冥默默想着,尽可能再次提速。眼看就要拍上门板,却听脑海中的鲸脂人发出一声惊叫,几乎是同一时间,强烈的寒意混着翅膀拍动的风声扑面而来——许冥心头一惊,本能地往后闪了一下。有什么擦着她的胸口过去,旋即一口咬在了她的腿上。“我x!”许冥本能地惊呼一声,转瞬的僵硬后,痛感潮水般涌上。濡湿的感觉飞快蔓延,按上去的手掌上,尽是一片带着腥气的潮湿。可怕的压迫感再次逼近,她忿忿地抬头,恰在此时,却感到右肩处忽然一松。诧异低头,这才发现保温袋的带子不知何时已经断裂,装着根的保温袋一下掉在地上。她不由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方才动作太大,将带子挣断了;下一秒,却见那袋子似是被人用力踹了脚,一下滑出老远,跟着又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慌慌张张地沿着衣服往上爬。“快溜快溜!”鲸脂人慌乱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它肯定优先去捡根,我们赶紧跑!”许冥:“……”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刚才应该是鲸脂人察觉情况不对,赶紧爬出来扯断了保温袋的袋子,又一脚踢开,免得仇恨继续落在她身上。“……”许冥闭了闭眼,一时竟不知是该说这家伙机灵还是怂。脑袋里,鲸脂人还在不断催着跑路。许冥捂着不断渗血的大腿,唯一能做到的,却只有朝着8107的方向继续移动。好消息是,蝴蝶似乎确实是被那个保温袋吸引了注意,许冥能感觉到,那种阴冷的压迫感犹在,但相对之前,似乎已弱了些许。从鲸脂人的视角,情况则要更明确些——在它的视野里,蝴蝶的本体这会儿已然停在了那个保温袋前,正试探着用细细的爪子钩抓着,研究怎么将袋子打开。研究片刻,终于失去耐心,直接伸手在保温袋外面一滑,看到里面卵状物的那一刻,却明显怔了一下,旋即发出一声令人费解的愤怒的尖啸——????这么一整,给鲸脂人也整懵了。而就在它明智地缩回脑袋,又开始催促许冥跑路的时候,四周情况,突然又是一变。光影变幻,顶灯乍亮,无数杂乱的滴答声忽然响起——又一道庞大的身影,突兀地出现了走廊中。然后冲着没反应过来的蝴蝶,反手就是一个大逼兜。“……我去。”鲸脂人愣了下,无意识地发出吃瓜的声音:“这下可精彩了。”还在挣扎着远离,同时痛到快要失智的许冥:“……”她茫然抬头,自然什么都没看到。事实上,她唯一能感觉到的环境变化,就是头顶的灯忽然又亮了,还有就是那种近到仿佛要割裂皮肤的压迫感蓦然退开。她看了看仍躺在原地的保温袋,默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魔方大厦的管事人来了?”她试探着问鲸脂人。正忙着看现场的鲸脂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已经开撕了!”开撕……许冥因为它的用词而撇了下嘴角,出于谨慎,又挣扎着从包里摸出自拍杆,奋力将不远处的保温袋勾了回来。确认里面的卵状物还在后,她方松了口气,见鲸脂人还在吃瓜,顺口问道:“谁占优势?”鲸脂人“嘶”了声,语气中竟透出几分迟疑:“这个,好像不好说啊。”按说蝴蝶的实力是绝对占优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许冥乱棒削弱了好几波,这会儿居然和魔方大厦这边的老大撕了个旗鼓相当,战局呈现出胶着状态。反倒让鲸脂人有些傻眼。

“对了,话说你之前到底往外卖袋里藏了什么啊。”鲸脂人见她将根又捞了回来,忽又想起这事,好奇往保温袋的方向张望,“刚才那一下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它会直接把根叼走了。”结果不知看到了啥,反而愣了一下,很火大的样子。恰好给了魔方大厦这边偷袭的机会。许冥背靠墙壁,喘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放。”袋子里除了根,也就只有那个缠在根上的工牌而已。“?真的假的!”鲸脂人听了,登时更加傻眼。顿了会儿,忽似想到什么,语气一下微妙起来:“等下,说到工牌……”“你到底往那上面写了什么名字?”这回许冥却是秒答:“77。”鲸脂人:“……”你诛心。……不然呢,难道叫它小帅吗?许冥闭了闭眼,看了眼近在咫尺的8107,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皱了皱眉,准备伸出去拍门的手也缓缓收了回来,略一沉吟,又开始往远处悄悄地爬行。奈何腿伤实在有些严重,挪了半天都没挪出多远,只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看上去颇为骇人;另一边,鲸脂人似也被她的状态吓到,再次趴在包沿探头探脑,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出来帮忙,无意中又往蝴蝶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忽然又“咦”了一声。“怎么?”许冥立刻抬眼,“蝴蝶赢了?”“不、不是。”鲸脂人的声音却变得古怪起来,“不仅没有……它的状态好像也变得不太对劲。”……不对劲?许冥拧了拧眉,略一沉吟,果断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模式,努力地用镜头四下寻找起来。很快,在鲸脂人的指点下,她总算找到了蝴蝶的所在——因为白痴的特性,许冥一时没法看得太清楚,只能隐隐看到一双高高扬起的翅膀轮廓,不断扑腾,像是正在挣扎,紧跟着又一点点地缩小、收拢——它的身后,又似有什么正在旋转。黑色的粗线,交织成一格一格。许冥仔细辨认了一番,才终于看清,那像是一个转动的棋盘。棋盘转动不歇,翅膀的萎缩也还在继续。直至最后,所有的翅膀完全收拢到了一处,并成了一条巨大的、臃肿的黑影,从许冥的角度,还能隐约看出些蠕动的模样……“我去。”就在此时,鲸脂人的声音再次在意识里响起,音量不大,充满震惊,“它变成虫了!”许冥:“……?”“虫子!毛毛虫!”鲸脂人急急解释,通过它的声音,许冥甚至能脑补它努力比划的样子,“那个蝴蝶,居然自己变成了一条很大的虫子,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啊,它好像打算跑了!”“……”许冥闻言,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抿。是“变成”——还是“变回”?克制地吸了口气,她再次拿起手机,朝着蝴蝶所在的方向看过去。这一回,镜头内却是再看不到什么庞大的影子了,那个转动的棋盘也不见踪影。许冥尽力看了半天,才总算在镜头的边缘捕捉到一点点蠕动的黑影。她迟疑地滑动起屏幕,想试试看能不能再放大些;不料镜头拉近的瞬间,屏幕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张苍白的人脸。“!”许冥吓了一跳,本能地放下手机。脑海里随即响起鲸脂人安慰又嘲讽的声音:“瞧你吓得,是魔方大厦那个管事的啦!亏你之前还一直为她说话,叶公好龙了吧……”“行了,至少现在蝴蝶总算爬了,你赶紧和她敷衍地社交一下,找人帮你处理下伤口,然后等着离开就行……”话未说完,它声音却忽然小了下去。又过一会儿,才听鲸脂人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回的语气,充满了忐忑和犹疑:“那个,你是不是有哪里得罪她了?“她现在就在你面前看着你……不知为什么,很火大的样子。”……事实上,不用它说,许冥也已经感觉到了。那近在咫尺的怒气与压迫感,和方才蝴蝶的释放出的,是如此相似。然而许冥对此,却完全不感到奇怪。“你是想要这个吧。”她举起手中的保温袋,尽可能平静地看着前方,“如果想要的话就拿去好了。我不跟你争。”话音落下,面前的怒气却没有丝毫地减弱——不知为何,似乎还更强了些。这下,许冥终于有点慌了。“不是,你确定她只是想要根吗??”脑海里,鲸脂人烦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咋觉得,她的火气就是冲你来的……”“不可能。”许冥不假思索,“我又没有得罪她。”怪谈拆迁办应该也没有——之前的合作明明也都挺顺利。更重要的是,许冥很确定,对方是想要这个根的。略一沉默,她索性再次抬头看向空气,直接开口:“这个根,其实最开始,是你拿出来的吧。”——话音落下,却没等到任何回应。唯有鲸脂人,在她脑海里小声提醒:“那个什么,你看错方向了。她的头现在在你的右边。”许冥:……闭嘴,你这样会显得很我很呆!许冥本着“这种时候再转回去未免太傻”和“邱雨菲也说过我四分之三侧脸特别冷冽有气势”的想法,继续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平静道:“我之前就奇怪,为什么蝴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而且还一副精神很不稳定的样子……直到在8307发现了这个包,才明白过来。“是因为它的根被人拿走了。所以它才恼怒,才发疯。”气得跟某个被人抱着根就跑的咨询公司老板一样。而整个酒店里,有本事拿走这个根的,除了一直盘踞在此的魔方大厦管事人,还能有谁?“它疯了吗?”鲸脂人听到她的话,却是傻了,“它怎么敢的啊。”域主失去根后,实力确实会遭受削弱,但这种削弱是逐步呈现的,绝无可能立竿见影。在这个前提下,对方冒险盗根,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从目前来看,事实也确是如此。失去根的蝴蝶一怒之下直接对着魔方大厦动手,如果不是许冥在场,搞不好今天魔方大厦的所有人,管它死活,全都要团灭。“乖乖。”鲸脂人继续震惊,“这位姐够莽的啊。”“不。”许冥却摇了摇头,“它应该也是有做一些准备的。”最直白的例子,就是她方才见到那一幕。一只巨大的蝴蝶,逐渐萎缩回蠕虫的那一幕。——旋转的棋盘格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们进酒店时拿到的白棋糖果。再联系下鲸脂人刚进这区域时的症状,以及它对白棋糖果气息的熟悉,某些结论,也就呼之欲出了。“那些糖果,应当具有让服用者时间倒退的效果。”许冥猜测,“只是有的是身体时间,有的是意识时间……”鲸脂人进入怪谈区域时触发了类似的防御机制,因此意识上的时间倒退到了几天前,并在困在了那一段时间里。而蝴蝶,作为大量白棋糖果的服用者,遭受到的则是躯体上的回退,而且是一口气退到了还十分弱小的时候……若说魔方大厦这边没有盘算过这事,许冥是不信的。“懂了,说白了还是下毒。”鲸脂人恍然大明白,“眼看着毒素积累得差不多了,觉得可以一举拿下了,就说趁机动手,先将蝴蝶的根偷走。没想到判断失误,没法一次将蝴蝶拿下,结果反而被蝴蝶入侵!”要不是这次许冥提前削弱了几波,估计翻车也是迟早的事。“哈,亏你之前还猜,白棋糖果就是拿来做慈善的。”理清这点,鲸脂人又忍不住嘲讽起来,“我就说,能在怪谈区域里混到现在的,哪有那么傻白甜。”不过要它说,对方这波还是不太值当。差点翻车不说,自己也没捞着什么好——许冥看不见,可它看得清楚。在蝴蝶开始萎缩的那一刻,魔方大厦这边的女人也肉眼可见地虚弱下来,它当时还不明白,现在听许冥一说,总算反应过来。要引爆蝴蝶体内积累的糖果效果,估计本身就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另一方面,蝴蝶因为只是因为时间倒退而暂时萎靡,有根存在,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到时候两边谁占优势,只怕更不好说。但话说回来,这样说起来——许冥,似乎确实没什么惹到对方的地方啊。除了自说自话带着找到的根跑路。可她也说了,愿意直接交出来,那对面还火个什么劲?意识到这点,鲸脂人也感到奇怪起来。另一边,久久没有等到来自对方的回应,许冥也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只见她低头,干脆从保温袋里掏出了那个卵状物,三两下扯掉了缠在上面的工牌,跟着毫不犹豫,在鲸脂人的惊呼中,直直往对面一砸——“砰”的一声,那卵状物直直摔在地上。许冥却是在裤子上蹭了蹭手,语气中不知为何,也带上了几分火气:“你不用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说了,我不要。如果不是不想蝴蝶继续留着它,这东西我根本不会拿。“我也理解你的行为。换我是你,我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哪怕只是为了自保,这个根也必须得抢。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挑在这个时间点动手……”哪怕只是晚一天,他们几个还在酒店里的活人,也不至于搞这么狼狈。……不过转念一想,只要这个怪谈区域的规则还在运转,酒店内的房客就不会断绝。就算不是他们,也肯定会有其他人受到波及,这样看来,轮到他们这波,反倒还算好事。毕竟换作其他人,可能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意识到这点,许冥心里刚冒起来的火气,又稍稍降了下去,一时又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拆迁办的存在,才会特意在这个时间动手;而另一端,不知是不是终于听进去了她的话,对面那无法掩盖的怒气,居然也渐渐平息下来。紧跟着,许冥忽然感到脑门上一凉——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奇异的感觉瞬间涌上,耳边似乎有时钟滴答作响。许冥陷入了短暂的眩晕,等到再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不只是腿,右臂上的伤口也没了。就连肩膀都松快了不少。“咦,治疗?”鲸脂人啧啧称奇,“它还有这本事?”“……”许冥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缓缓抬头,视线一点点转向自己的右侧,片刻后,才克制地倒吸口气。“不。”她望着面前的庞大身影,在意识里缓缓答道,“它应该……只是倒转了我的时间。”倒转的是身体上的时间,让许冥的躯体直接恢复到了几天前的状态——只是相应的,白痴的特性,也因此被重置。所以,许冥现在,是能看到的。能看到那个站在自己跟前的,脖颈几乎抵到天花板的巨大身影。它的轮廓,看上去其实像个女性,甚至还穿着繁复的裙子;只是它曲折的脖颈上,长着的却不是头,而是果实般沉沉坠着的无数挂钟,最中间的一个,还拖着长长的头发。只是不少挂钟的钟面上,正爬着深深的裂缝。它还有手,手指修长漂亮。许冥眼睁睁地看着它伸手,从地上捡起那个卵状物,洁白的指甲一个用力,居然生生将其从中间掰成两半。紧跟着,其中一半,就被递到了自己的跟前。吵闹的时钟声响起,震得许冥头疼。脑海里的鲸脂人及时给出翻译:“它的意思是,这个给你,作为再来的钥匙。许冥:“……”什么再来?再来哪儿?这里吗?还指望我当回头客咋的?许冥一时愣住,余光忽然瞥见几个路过的人影。她下意识转头,正见几个顶着动物脑袋的半透明人影,懵懵懂懂地在走廊的另一端徘徊。是依旧住在蝴蝶大厦的人。所以……是希望我能再过来,把更多的人接走吗?许冥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短暂的沉默后,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她小声道。她还想说些什么,比如自己关于彻底离开这里的思路,对面却没再给她更多的交流机会——几乎就在得到她回应的瞬间,对方当即朝后退去。庞大的身躯在接触到墙壁的刹那,忽地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紧跟着便像是液体一般,悄无声息地溶了进去,只留下一枚漂亮的圆形挂钟,静静悬挂在墙上,有条不紊地发出滴答声响。许冥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那挂钟,更像是只眼睛。走廊里再次陷入安静,唯有不远处的旧房客来来往往,发出些微的低语与脚步声。许冥原地缓了片刻,努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走到大厅一看,座钟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十四点五十一。实际用时比说好的十二分钟,还要短一些。大门这会儿也已打开了,门前是数名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有的在搬钟,有的在打扫,有的正就着座钟里的倒影修整自己被摔烂的五官,或是独自坐在大厅的边角,努力拼接着脱落的四肢和脑袋。见许冥过来,他们还会自觉地将身体背过去一些。似是觉得这画面有些活人不宜。那专门负责前台电脑的秋小妹,这会儿也已经回到了岗位。依旧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拽脸,只是在许冥路过时,略微抬了抬眼。跟着就见她稍一抿唇,冲许冥点了点头。“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她道,“你是最后一个。”“……好的。”完全没想到她会主动和自己说话,许冥反倒一怔。过了会儿才道:“谢谢。”那前台小妹却又不理人了,收回目光,继续敲打起键盘来。许冥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耸了耸肩,径自朝外走去。酒店之内,时间已经指到了快下午三点;酒店之外,天却才刚蒙蒙亮。踏出大门的瞬间,略带着潮湿的空气迎面扑上。许冥眯了眯眼,下意识抬头,正见东方既白,晨光熹微,无端给人一种世界正被点亮的错觉。再下一秒,又觉眼前一阵恍惚——等到再清醒时,身边已是邱雨菲焦急又如释重负的脸。

书友推荐:他说我不配黑心大小姐带着空间下乡啦婚后心动:凌总追妻有点甜见微知著(弟妹 H)岁岁平安替嫡姐爬上龙床,她宠冠后宫含泪做1望门娇媳以婚为名偏心我是认真的翡翠衾(nph)被嫡姐换亲之后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认知性偏差触手怪她只想生存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他的暗卫袅袅春腰以你为名的夏天官道之权势滔天
书友收藏:官途,搭上女领导之后!我的年轻岳母官路红途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官道之权势滔天穿越崖山:我赵昺绝不跳海不乖(姐夫,出轨)官场:扶摇直上九万里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青花冷(先婚后爱H)他说我不配以你为名的夏天诱奸儿媳官场:从离婚后扶摇直上钟离先生一直在穿越惊悚直播:黏人病娇邪神来敲门见微知著(弟妹 H)替嫡姐爬上龙床,她宠冠后宫重生1958:发家致富从南锣鼓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