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鼓起腮帮子,倒是半点也不客气,听到这句,下定重大决心般嗖得一下拿过包子。陆文琪惊呼一声,想阻拦却没糖糖动作快,她嗷呜一下咬了一大口包子。沈秀芝这锅包子蒸得真是用料实在,白菜和一小块猪肉和的馅,里头还加了一勺猪油,一口咬下去,汤汁滋溜溜往外冒。陆文琪姐姐会讲故事,说话声音唱歌一样好听,长得也漂亮,可是做饭真的不好吃。她只会做玉米碴粥。放得玉米碴还特别少,跑两趟厕所,肚子就空了。糖糖三口两口吃下大半个包子,像小大人一样点评:“你做饭还是有点厉害的。”“营长,就是她!”江苗又从锅里捡了个包子,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听到唐顺华的声音。转过去,看到乌泱泱五六个人。这么大阵仗?是怕她赖着不肯走吗?江苗在心里笑笑,再仔细扫一圈这几人,两女,三男。其中一个是唐顺华,打头那个穿着军装,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男人……应该就是她要嫁的人。乖乖,这么高!最少185啊!关键长得还怪好看的!短袖下面露出的小麦色手臂看起来孔武有力。就是瞧着有点瘦,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生病耗的。说到生病,江苗又不免偷偷庆幸,本来都做好照顾瘫子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人只是虚弱了些。看来传闻果然不可轻信,她未来的生活环境与生活质量可能都要比她之前预想的好百倍!“你叫……江苗?”江苗精神走思的功夫,陈长庚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倒是很客气。这么看,所谓的重病估计就是重感冒。江苗点点头:“我也是江家的女儿,嫁过来也不算违约,不过我的确不是江婷,也不是什么准大学生,之前还嫁过人,你如果无法接受,这婚约作罢即可。”陈长庚还没开口,随同一起来的女人之一,刘宝珠忽然冷笑一声:“农村来的果然不懂礼貌,婚约作罢,说得倒像是挺通情达理的,可这聘礼你都动了,来了又把自己当女主人一样开火做饭,啧……”另一个随军军医何雯雯看着她拿在手里的包子,嫌弃之意毫不遮掩。刘宝珠也是军属,何雯雯则是陆文琪的同学,这三人平时长在一处,又与陈长庚是老相识,听说陈长庚娶得媳妇是冒牌货,就想过来帮帮腔。看到糖糖手里居然也抓了个包子,何雯雯立马哎呦一声:“文琪,你也是城里来的,怎么这么不注意。”“小孩子肠胃娇弱,你怎么能叫她乱吃东西呢,还直接用手拿,手上多少细菌啊,这吃到肚子里,那是要生病的。”这是嘲讽她农村土老帽不讲卫生呢?江苗故意狠狠咬了口包子。“阴阳什么呢?水稻,小麦,玉米碴,哪个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怕脏你们干脆餐风饮露算了。”“你……”何雯雯和刘宝珠没吵过这么直白的架,一下子被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的确是农村来的,那又怎么了?你们哪个不用吃农村人种得庄稼,养得蔬菜?我没啥文化,听不懂两位高贵的城里人一口一个农村人是要表达什么?莫非是瞧不起劳动人民?”如今上头指明了赞扬劳动人民。瞧不起劳动人民这大锅真要扣下来,何雯雯饭碗都得没!这俩脸色刷得白下来。江苗冷嗤,继续正色道:“聘礼我一分没动,这吃的,包括外面的鸡都是我自己带的。”“咳咳。”陈长庚终于也从这位代嫁妻子的极强攻击力中回过神,接上她原来的话茬,“你既然也是江家的女儿,婚约便作数。”本来,他如今身陷囹圄,不想拖累人家姑娘。无奈陆文琪一直纠缠,糖糖也确实需要人照顾,加上那件事过了这么久,家里催得急,他确实需要个名义上的老婆。之前屡屡听说江家的闺女不肯嫁,有意悔婚,他还觉得唐顺华这趟准得跑空,今早听到他的确带了个人回来,他其实是很诧异的。又听到是旁人代嫁,说实话他还松了口气。只因他自己也不想勉强别人。“我如今的状况,你愿意嫁过来,我很感激,右手边的屋子是整理过的,你先搬进去,训练场还有事,其他的……我晚上回来再说。”“唐顺华,把行李搬进去。”“喂!鱼汤!”江苗想起自己煮的鱼汤,追出去喊。“嗯?”陈长庚停下来。“额……我是说我给你炖了鱼汤,你不是身体不好?可以喝些鱼汤补补营养。”陈长庚一怔。没想到江苗居然会如此细心。他赶着去训练场,肯定是没时间坐下来吃饭的,但这是江苗的一份心意。陈长庚想了想,交代唐顺华:“回头把鱼汤带到训练场。”方才陈长庚态度坚决,其他人不好当众再说什么。,!这会离开江苗视线。二营营长孙卫国真是忍不住了。“长庚,你别怪我媳妇说话不好听,我不针对女人,但作为兄弟,我真得问你一句,你怎么想的啊?”“你怎么还真让她留下了?”“虽说你现在的情况是比较麻烦,但刘参谋长都说了这事有隐情,况且你也只是被下放到潍州岛,降了个职,来了之后连pi斗都没了,工资福利全照发,这很明显是上头在保你,你这官复原职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你说你军官出身,要学问有学问,要本事有本事,想娶什么样的没有?”“就陆哥她妹文琪,天天围着你打转,人又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等高考一恢复,一准能上大学,你俩这才叫门当户对。”三营长赵国良也点头:“原先你说这是老头子定的婚约,如今人家女方都找代嫁了,明显是想悔婚,我看你干脆顺坡下驴,取消婚约算了。”“农村、二婚、还是文盲?瞧瞧刚刚说话那股劲,一看就不是善茬子,把糖糖交给她,你真放心?”见陈长庚始终没反应,赵国良心里一惊:“你……不会还是因为那件事吧?你要真是为着和她赌气,才故意应了这门亲事,那就更不值当了,长……”“够了。”陈长庚脸突然黑下来,明显不愿再提这话题。赵国良知道那事是他心头逆鳞,也不敢再多嘴。“我做什么决心,心里都有数,往后江苗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你们说话注点意。”陈长庚这栋房子的里屋并不大,陈设也简单。一张木头床,两个大衣柜,靠门处有个简易的洗手架,角落处的长方形木桌上放了个瓶花,墙壁上左一张,右一张贴了不少字画,床上的床单也是艳丽的花布单子,这布置一看就是陆文琪的手笔。江苗过去把里头的花一把拿出来,放到屋外。陆文琪看到,很委屈:“江苗姐,这是我一大早采来的,每天都要放些在屋里,长庚哥看到这些花,心情会好的,你这是不:()随军荒岛,我扛起锄头种地开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