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蛊最最可怕的，还是对人的精神折磨。
杨宝笙自从被下蛊以后，整日以酒为友，让宗门都觉得奇怪，但渐渐地，也习以为常了。
武玉脸上闪过愧疚之色，也许自己平日里走出茅屋，多和她沟通一下，说不定便能解开她的心结，不会发生今天的惨剧了。
程心师叔更是常年不在宗门，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行踪都不知道，更是关心不了这些弟子。
“大丈夫舍生取义，万死不辞。师叔，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我追求的榜样，如今怎能为了活命，受制于他人，陷宗门于险境呢？”
周芯莼上前一步，面现愤慨之色，指着杨宝笙大骂。
杨宝笙一听，立即面有愧色。
可还未等她回应，旁边金莲一抬手，一记风刃激射而出，将掌门身体切成两半，鲜血漫天飞舞。
“够了，不要再杀人了！”
司空雪悲痛欲绝，眼睁睁看着周芯莼殒命于此，立刻来到众人面前，伸开双手，护住剩下的四人，口中凄厉地大喊道。
“住手！”
杨宝笙也同样回头低喝一声，眼角流下一滴晶莹泪水。
“杨宝笙，你可要记住，你的生死，全都在长眉长老的一念之间，可千万不要行差想错，毁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金莲见她也让自己停手，悻悻地放下手臂，口中却恶狠狠地提醒道。
“我心中自有分寸，上面是怎么给你说的，今日何时动手？”
杨宝笙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问道。
“子时动手，你将绝情阁的护派大阵打开，我们的人便能顺利进来，将这些人族弟子，全部屠杀干净！”
金莲呵呵一笑，在众人眼中，宛如一个地狱狂魔。
“不是说了要留这些低阶弟子一命么，岂能滥杀无辜？”
杨宝笙脸色一变，心中暗暗后悔起来。
“今日兽族首领乃是蛇族青于蓝前辈，你自己给他说吧！”
金莲毕竟只是腾云境界，也不想和杨宝笙过多口舌之争，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宝笙，你我相识千年，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绝情阁变成修罗地狱，我们这几个人，已经是绝情阁剩下的主要战力了，其余之人都对你们没有威胁，还请你大慈大悲，放她们一条生路。”
武玉扑通一声，在众人后面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想不到今日就是兽族进攻绝情阁的日子，她们全部被蒙在鼓里。
如今腾云境以上修士全部在这里，死伤大半，绝情阁大势已去，武玉作为大长老，唯有希望自己能够诚心感动对方，让这些朝夕相处的低阶弟子活命吧。
大长老一跪，仅剩的鲍文长老和东方晴也立刻跪下，纷纷落泪。
唯有司空雪依然屹立，目光中没有悲伤之意，而是异常冷冽，就像她的师父常相依那般。
“就是因为兽族答应放这些弟子一条生路，我才会这般苟且至今，大长老你放心，我就是舍掉这条小命不要，也要保全她们的。”
杨宝笙见众人跪下，心中一痛，想起了往日的同门欢笑，也忍不住扑簌扑簌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