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衫:“……”
也是。
方储向来稳重一点,以往每逢劫期都是事事操心,确实一个人顶他俩。
宁怀衫撇了撇嘴,无从反驳。
错已经犯了,躲是躲不过的。宁怀衫垂着脑袋,一步三回头地往偏屋走。嘴里咕咕哝哝说:“方储,都靠你了方储,要是出事,我可跟你没完。”
结果他一回头,发现方储的脸色不太好看。
宁怀衫:“?”
这么舍不得我?
宁怀衫倒是老实,让他自封反省,他就实实在在地把屋子给封了。
就听咣咣几声响,宁怀衫的禁制就把那间偏屋给围了起来,整座屋子便静默下来,一片漆黑,听不见一点动静。于是偌大的雀不落似乎只剩下了三个人。
乌行雪从那一角收回目光,看向方储。
方储也刚好看过来。
他眸光扫过两人又倏地垂下,没多对视,像往常一样,是个听话又不碍事的下属。
乌行雪也没多看他,道:“你在这杵着做什么?”
方储这才抬头,语气里带了一丝担忧:“城主的身体……”
乌行雪:“刚刚不是说了么,不妨碍,该怎么就怎么。”
方储点了点头,道:“城主有什么只管吩咐。”
乌行雪摆手道:“用不着。”
作为城主,他一向我行我素,不会事事交代。他说完便往屋里走,刚转头,似乎想起什么般,突然出声道:“哦对,你去晒书阁帮我——”
方储抬起头,等着他的下文。
甚至在乌行雪犹豫出神时,还轻轻提醒了一声:“城主?”
乌行雪又神色恹恹地说:“——算了,拿不拿也没差。”
方储动了动唇,看神色似乎想劝他。但最终还是垂下眸子,没多话。
“我还得再封一日,你看着点外面。有事传符进来,单敲两下窗棂我可听不见。”乌行雪半是咕哝地扔下一句,转身进屋。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屋门紧闭,禁制带着霜寒气贯落下来。
照夜城人人皆知,乌行雪盛极之时,气劲扫过之处遍生寒霜,眨眼就能结出一层冰白。
但这次禁制落下来,却只有门窗角落浅浅泛了一点霜色。
方储扫了一眼,面上忧色未散。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没有去自己屋里,而是走到院里找了个廊椅坐下,似乎在替自家城主守门。
乌行雪屋门一闭便侧了身,透过雕花空隙朝外看。
他手指搭到门上时,那些泛青的痕迹早已无影无踪,那抹恹恹的神色也全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