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写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云清朗:……
小饼干风波暂时告一段落,背了黑锅的云清朗面色难看。
礼王换了一块小饼干吃,并跟苏枝儿道:“你若是不愿入东宫选秀,我就跟皇兄说你身子不适,让你去皇庙修养个几日,推脱了此事。”
苏枝儿忙不迭点头。
假爸爸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日,苏枝儿就带着珍珠并一群妈妈、嬷嬷、侍卫踏上了去皇庙的路。
皇庙不算近,也不算远。
苏枝儿懒在自己华丽的马车内,想起珍珠说皇庙里的素斋非常好吃,就已经忍不住开始流口水了。
好想恰。
东宫内,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路,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东宫书房里坐着一个人。
他黑发披散,白衣凌乱,双眸之中布满红色血丝。周湛然头疼欲裂,他抬眸朝面前的太监总管看一眼。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是他碰上了这项苦差事。
“这是各家送来的画像……”因为太害怕,所以那太监身子一抖,手里的画像就掉到了地上。
画像四散开,正中间就是一幅少女正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的画像。虽然好看,但眼睛总像是后画上去并且杜撰出来的。
可不是嘛,睡得睡眼惺忪的,能杜撰出来就不错了,还自加美颜给放大了一倍呢。
少年拧着眉,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嘶哑低沉,“滚。”
太监连滚带爬地滚了。
东宫内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外头如此好的暖阳都无法融化。
肖楚耀一身血腥的回来,脸上还沾着血迹,他深深下跪,“主子。”
“人呢?”
肖楚耀咽了咽喉咙,“还是没有消息。”
周湛然起身,白色的袍子跟着晃动,他本来就瘦,这半年来又不知瘦了多少,整个人更添阴森可怖之气,尤其是垂眸看人时,那股子阴狠戾气如凌迟的斩刀般直逼咽喉。
周围浸出杀意,肖楚耀额上的冷汗滴落于地。
他正跪在一堆画像上。
他记得圣人说过要给自家主子找一位太子妃。
只是东宫多死人,这样的活墓地,谁敢把女儿送进来?没有人自愿,只能强逼了。
圣人让贴身大太监带着画师,一家一家去画,一家一家去找,终于收集来这么多美人。
“主子,您几日未眠,不如去皇庙内歇养三日吧?”肖楚耀大着胆子提议。
只有在皇庙内,自家主子才能稍得片刻宁静。
周湛然闭着眼坐在那里,黑发遮面,完全看不清神色。因为长久的浸y黑暗,所以他的肌肤从冷白到苍白,都能看到里面流动的青色经脉。
主子的病越发严重,已到了不能入眠的程度,就算是睡,也只是浅眠。
因为无法入眠,所以病情重上加重,浑身的戾气无法发泄,周湛然便时常出入昭狱,亲自审问犯人,用来宣泄那些压抑的暴虐情绪。
他的手段越来越狠,双眸越来越冷,好像失去了暖融春夏的秋冬,只剩下萧瑟的孤寂。
周湛然没说话,他身上从小浸染出来的佛香只半年时间便被浓郁的血腥气所覆盖,整个人修罗一般,与他那位父亲越来越像。
“嗯。”少年发出一个微不可闻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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