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视线,看她:“什么有好感?”
许晴晚抬眼,愣愣看着他,嘴唇无声翕动。
“为什么不让我亲啊呜呜呜臭男人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祖宗,我们先回家行吗?”
“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你就是变心了,我是你女朋友,我亲你天经地义!”
“呜呜呜……唔……!”
“祖宗祖宗,你快歇会吧!这还在外面的大马路上呢!”
一阵情侣的拌嘴声传来。
许晴晚被吸引注意力,直直盯着缠抱在一起的两人,直到对上其中男生的视线,都没有移开目光,完全忘记了“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男生顿时面露尴尬,拉着女友快速就离开了街道。
简秋绥也收回视线。
却在下一秒,对上一道充满幽怨的直直目光。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罪大恶极的凶犯,也像是在看骗身骗心的无良渣男。
完全不似往日温温柔柔的模样。
可当简秋绥想要开口时,许晴晚又躲避般地垂下视线。
像是受到惊吓,下意识瑟缩成小团的可怜猫咪。
只发出很小声的一句:“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许晴晚走在前面,简秋绥始终不落半步,就这样缀在身后。
两道影子交错在一起。
许晴晚脚踩着棉花糖般的晕眩。
一会刚刚情侣之间的对话,回荡在脑海里,一会是窗外的那两道身影,以及简秋绥无动于衷的如常,又一会,酒馆里自台上而来的那道目光,说为自己而唱的那首歌,以及为专属送给自己而说的那句拒绝。
都说人在极大的欢。愉之后,等待着是无穷无尽的空虚,引着人往下坠落不见底的深渊。
酒精麻痹着神经,往日不去想,也不敢想的思绪,一瞬间冒了出来,许晴晚蓦然生出种近乎是任性而委屈的情绪。
她甚至在想,简秋绥对自己的百般好,像是温床,也像是浮木。
名义上他们是最亲近的夫妻关系,可实际上他们之间,有照顾,有关心,有同住,却不曾有触及任何精神方面的爱意,就连人类表达亲昵的肢体语言,也是少得可怜。
对于旁人对简秋绥的在意,她甚至无法开口去问,而对于旁人对自己的搭讪,简秋绥不曾过问。
她忍不住想,假使简秋绥没有对自己这般好,是不是就会让她少点深陷心动的错觉。
是不是就能以平常心,不那么患得患失地,去面对今后的相处。
可又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没有这般好,已经窥见过月光的自己,是否能够放下这份不甘心。
许晴晚感觉自己无法深想下去。
心里那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就噎在心口,让人觉得很难捱。
从长街到小洋楼,隔着一片竹林,不长不短的距离,从热闹到寂静。
走进庭院,简秋绥看到一路乖乖走着的姑娘,在紫藤花架前,蓦然停下了脚步。
月光如水映下,像是落下几处银河浮漾的水滩。
许晴晚转身,仍旧轻轻垂下眼睫,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简秋绥知道她多半还在醉着,嗓音低沉:“不打算进门了?”
许晴晚睫毛一颤,微抖着落覆着的晶莹月光。
过了一小会,许晴晚微微仰头,露出委屈而难过的神情,像只没得到主人亲近的撒娇猫咪,呢喃般开口:“你为什么都不愿意亲亲我?”
简秋绥挑眉,眼里露出讶意。
许晴晚显然把他的一时沉默,误认为是躲避,孩子气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