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骨节捏着水杯，却没有喝下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斯年只是觉得太意外了，他觉得我不可能认识江瑜，更不可能这么清楚这次行动的地点，时间，什么都很具体。
裴斯年望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映出我那张慌张无措的脸。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在说什么？」我只能装傻。
「方梨，我从来不透露我工作上的事情，你说你认识江瑜，那么你一定是知道他是谁的，对吗？」裴斯年不想我卷进来。
他觉得我根本不知道江瑜这个人到底有多疯狂，手上的人命多到数不清的。
他不敢让我冒险的，害怕任何人威胁到我的生命。
「我只是凑巧听见的，我也不是太了解。」我解释着。
裴斯年伸手将我抱在怀中：「不要为了我犯险，知道吗。」
因为不值得，你的命比我的更重要。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
可是周一的时候，我还是如约而至地跟江瑜见了面，他的气色好多了，眼神更加犀利了。
「方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做我的人啊？」江瑜露骨地看着我。
「我对江先生没什么感觉。」我淡淡开口，看着自己面前鲜红的红酒。
江瑜挑眉，拒绝他的，我大概是头一个。
不过越有味的女人，他就越喜欢，越觉得有挑战性。
「那个警察就能入你的眼了？」江瑜冷哼一声。
我没说话。
「一个小警察而已，我捏死他也如同蚂蚁一般，选我，吃香的喝辣的，选他的话，我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瑜的话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眼神中也透露着害怕。
「江先生，是在威胁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了，我对一个人可没多大的耐心。」江瑜摸着自己的眉尾说着。
「江先生别拿黑社会那套来吓我了，警察哪有那么容易杀？要知道江先生有这样的本事，当初就应该让你杀了那个欺负我妈的警察了。」我含着笑看着他，不信他这副说辞。
江瑜轻笑，我看不懂他这个人，他永远想得很宽，很广，每一步棋都走得很好。
「我要是能随便杀人，这世界就乱了。」江瑜开玩笑似地化解了一场尴尬的矛盾。
「我起初以为，江先生是个很有品位的人，没想到也是这种虚张声势，骗骗无知小姑娘的人。」我瞬间冷了脸，嘲讽道。
江瑜手指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我的下一句。
「江先生以后不要来找我，救你是我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我拿着包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
等车的时间，江瑜没出来，但是他的小弟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认识他，上一世欺负我，也有他的一份。
「方小姐，江先生请你再多考虑一下。」
我瞥了他一眼：「没诚意，让你来说，能代表他？」
这时车来了，小弟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