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他抬起了头,背对着他的程晨看不清表情,校长还在继续说着。
“你无法改变故事的结局,结局是死亡的人终究活不了,别异想天开了小伙子,他能保护你一时,难道还能一直保护你?别太依赖别人了,没有他你能做什么?别想得太简单了。”
骆翊鸣撑着墙站了起来,往旁边挪了一下,腹部的疼痛刚稍微有点缓解,这一动又开始阵阵绞痛。
蓝红色警灯和不停的警笛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他对上了校长的目光,看着他眼睛里写满的不甘与嘲弄,楼下的警笛声越来越大,校长的脸上已经映出了闪烁的蓝红色灯。
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骆翊鸣,嘴角上扬,始终带着一抹讥笑。
楼梯间已经隐隐约约能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嘲杂里又透露着训练有素。
校长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已经抵在了天台栏杆上,他抬手抚摸着栏杆表面的斑驳锈痕,眼里写满了留恋。
“你想干什么?我费了半天功夫,不是让你过来跳楼的!”骆翊鸣见状,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去拉他,不慎牵扯到了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栽倒在地,被程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你干什么?”程晨瞪了他一眼。
身后,警察鱼贯而入,为首的警官打了一个手势,低声跟身边的小警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警察应声到队伍末尾打电话去了。
骆翊鸣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气垫……跳楼……自杀”的字眼。
“警察都来了,你跟着瞎操心什么。”程晨恨铁不成钢的在骆翊鸣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见骆翊鸣疼的龇牙咧嘴,程晨终究不忍心,先叫了随警察一起来的医生过来检查。
医生按了他腹部周围,说没什么大碍,内脏都还完好,就是左下最后一根肋骨收到牵连有点骨裂。
医生叫了担架上来把骆翊鸣抬走,虽然没什么大问题,可那一拳的力度比较不小,一走动就牵动伤口剧烈疼痛。
等待骆翊鸣走了,程晨站直了身子,大风中,他撩开被吹乱的,遮挡在眼前的头发,对着校长微微一笑。
“他的事儿,有什么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不妨说来听听?”
校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指不断摸索着栏杆,像是在抚摸一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艺术品。
就好像没听见程晨的话一般,校长头都没抬,只是手指尖停留在一块锈迹斑驳上。
旁边的警察还在不停劝说着:“这位先生,您先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哈哈谈,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考虑考虑你的孩子,你的妻子和亲人们……”
听完这话,校长的目光终于从栏杆上挪开,落到了带队警察的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孩子?妻子?这是个笑话,警察先生我去哪儿拥有这些东西?”校长忽然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过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
一阵大笑声中,带头的警察没继续再说什么,只是人群末尾的小警察电话还一直打着,距离太远,程晨听不清他说什么。
不动声色的往楼边挪了几步,程晨看到楼下摆放的安全气垫,稍微放了点心,可他总是觉得哪里奇奇怪怪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只好站在旁边静观其变。
程晨收起了旁边一直在录像的,刘子铭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着。
警察还在试图和校长沟通,他身边的小警察打完了电话,便是拿了一个小记事本过来跑问他问题。
程晨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小警察的问题,刘子铭则是取来了一直录像的手机。
一名女警接过刘子铭的手机,请他们下楼去警车上,说是要拷贝视频内容。
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程晨听到楼下一声爆炸的响声,伴随着忽然嘲杂起来的人声。
他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正对上校长看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