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宋烬仔仔细细给江泓擦拭着全身，从肩膀到胸膛，从腰腹到脚背。
他难得有这种沉默的时候，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鞍前马后有损面子，像是生怕江泓受伤似的仔细严肃。
从江泓的角度俯看，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是罕见迷人的认真神情，那眼睫垂落时的弧度，带着几分乖顺和真挚，仿佛已经全身心交托给了别人一样。
明明就是个骗子，却装出一幅最喜欢自己的模样。
江泓沉默地看着宋烬，他不说话宋烬也不说话，白雾缭绕的房间里一时间格外的安静祥和。
江泓率先打破了宁静，“你真的很喜欢玩这种恩爱夫妻的游戏。”
就像宋烬以前喜欢每天早上都给江泓穿外套一样，江泓曾经短暂地相信这是因为宋烬喜欢自己才会有的行为，后来才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对方无聊时的消遣。
“宋烬。”
“你不是说我这种人，两面三刀见风使舵吗”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宋烬满手泡沫的站起身，他像是思考着什么似的紧紧皱着眉，随后那些轻佻虚假的微笑逐渐消失，只剩下了眼神里暗淡落寞的光。
“难听点来说，在倒贴你犯贱。”
“认真点来说，在补偿你道歉。”
“江泓。”
“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说那些该死的话。”
第35章
江泓没想过宋烬会说这种话。
这种极具蛊惑力度的、像是诚恳道歉的话。
他注视着宋烬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看着对方可怜兮兮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身侧的手，感觉此刻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宋烬的嗓音低沉平静，听起来却格外的悲伤而认真。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样。”
“可能就像你说的，我天生爱犯贱。”
“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宋烬抬眼看着江泓，眼眶泛着微微的红色，像是被撕碎了强装无所谓的面具，又像是忽然换上了扮委屈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