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朝钟文谨挑了挑眉:“看,又正反话说了,习惯就好。”
钟文谨捂嘴偷笑。
庄氏耳尖微红,恼羞成怒道:“你俩都给我滚,别瘫在这里碍我的眼!”
姜椿伸手捂嘴,打了个呵欠,笑嘻嘻道:“正好我也困了,该回去歇午觉了,母亲真体恤人。”
说完,拉着钟文谨走人。
*
傍晚宋时桉下衙回来,姜椿第一时间将荷包里的肠虫清拿出来,塞他嘴里,然后亲自端着茶盅给他喂了一茶盅水。
她将茶盅放下,玩笑道:“完了完了,夫君你被我喂了毒药,马上就要吐血而亡了。”
宋时桉摘掉管帽,边解官袍边白她一眼:“你舍得毒死我?毒死了我,你上哪找个我这样事事都如你意的夫君?”
姜椿一扬下巴,哼笑道:“俗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子遍地都是。’,只要有耐心跟恒心,总还是能找到的。”
宋时桉伸手取过家常外袍穿上,走过来从身后将她抱住,哼笑一声:“可娘子你偏偏是个没耐心跟恒心的人儿呢。”
“言之有理。”
姜椿点头表示赞同,侧头拿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笑嘻嘻道:“所以,我还是先留着你这条小命。”
宋时桉垂首低笑一声,嘴巴凑过去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多谢娘子不杀之恩。”
姜椿收敛神色,给他解释道:“这是二弟妹从番僧游医手里得来的驱虫神药,珍贵得很,我自个吃了两片,又给你讨了两片。”
解释着解释着,又自卖自夸道:“若非我跟二弟妹关系好,你这两片药片还未必讨得来呢。
所以啊,往后你可不许吃二弟妹的醋,二弟妹手里好东西多着呢,我把她哄好了,有咱们俩的好处。”
宋时桉皱了皱眉。
他记得清楚,上辈子二弟妹钟文谨给全家人的见面礼是两块香胰子跟八只水晶皮蛋,这辈子怎地变了?
番僧游医的驱虫神药?
二弟妹那村子在山沟沟里,四周都是深山老林,什么番僧游医会往那地方钻?
有古怪。
莫非这古怪姜椿知道?
所以这才是她真正想要讨好钟文谨的缘由?
宋时桉仔细回想了一番前世有关钟文谨的种种,但能想起来的事情实在有限。
毕竟自己一个大伯子,素日有事也是直接寻二弟,甚少跟钟文谨这个二弟妹接触,对她不甚了解。
只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跟宋时音这个小姑子“打”得有来有回的。
至于她身上藏没藏着甚譬如姜椿这样“隔空取物”的神通,他还真不知道。
姜椿见宋时桉不吭声,于是拿胳膊肘轻拐了他大腿一下,哼唧道:“跟你说话呢,听见没啊?”
宋时桉淡淡道:“听见了。”
顿了顿,他又轻哼一声:“不吃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姜椿给气笑了,无语道:“一会儿吃小姑子的醋,一会儿吃弟媳妇的醋,你说说你,幼不幼稚?”
宋时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吃醋说明我在意你,哪日我不吃醋了,你只怕要慌了。”
姜椿嘴硬道:“慌是不可能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