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似笑非笑道:“你不愿?”
季华秋站起,主动解围,“是我不愿。”
他就是疯了也不和路绍远这种东西绑在一块啊!
路绍远猛地扭头看他,眼底错愕。
季华秋认真望着顾长风,垂首想要行礼,但一股力量阻止了他,他这个腰没弯下去。
既然弯不下去,那就不弯。
季华秋并不纠结于这一点,只重复道:“是我不愿。”
【叮,路绍远好感度-5,目前7。】
季华秋:“……”
老子给他解围他给老子掉好感?他怎么不去死啊他!
闻言,顾长风也不多做纠缠,只点了点头,“峰内风景还是不错的,客人可以多留几日。”
季华秋倒不拒绝这点,道:“早听闻灵墟峰大名了,能多留几日,再好不过。”
“洛向阳,”顾长风点人,“峰内贵客便交给你了。”
洛向阳嗡嗡道:“是。”
季华秋看了眼乔青羽,踌躇张嘴,但到底没发出声音。
顾长风只做不知,心里却飘上几个问号。
……这路绍远的道侣,看他家大徒弟干什么?难道他俩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但这不是重点。
顾长风相信乔青羽能处理好。
()又浅聊几句,顾长风将季华秋和路绍远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便找借口让洛向阳、乔青羽和季华秋离开,只留下了路绍远。
洞府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冷若寒潭。
良久,顾长风将手中把玩的茶盏放于桌上,不轻不重,但那声音却自路绍远心底响起,寒气四溢,仿佛可以冰封他的血肉。
路绍远身子一软,当即跪下,颓唐张嘴,“徒儿知错了。”
顾长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道:“错哪了?”
路绍远满心耻辱,身体发颤,“我不应隐瞒我有道侣之事,不应该欺骗大师兄,身为灵墟峰弟子,正道修士,我却没给灵墟峰挣下半分薄面,却连累灵墟峰的声名……”
顾长风眉心微皱,“说重点。”
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天玄宗要是指望没筑基的小修士,那早就没落了。
要是一个没筑基的小修士都能连累天玄宗威名,那魔修们还不笑死?
安排个卧底虽不容易,但也不至于难如登天。
“我不应该误会大师兄,”路绍远的脑袋垂得更低,“我不应该恶意揣测大师兄,我明明只需要将我和华秋的事情说出来,以大师兄的品性,自不会多做纠缠,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让事情走到这种地步……”
顾长风不语,但眼底更冷了几分。
“是我对不起大师兄。”泪珠滚下,路绍远声音哽咽,似乎是羞愧难当,“我与大师兄相识十余载,我本该是最信任他的人,却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对大师兄心生怀疑,做出如此祸事……”
他的手无意识地在地上抓挠,似是承受不住愧疚悔恨,身子越压越低,几近匍匐。
连声音都变了调。
顾长风冷冷地看着他,眼底失望正浓。
“这就是你所谓的错了?”
顾长风嗤笑一声,抬脚从路绍远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