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爱好者赶在第一票进场,滑过弯道,奔着野道粉雪就去了。闻念看他们拿gopro,飘逸潇洒,很是羡慕。她想录vlog,却只有搞笑素材。
“我得歇会儿。”
“也该歇会儿了,吃点东西。”
不知道第几次从雪地里站起来,闻念调整单板,指着滑道下面一处缆车站点:“好远啊。”
“我们都走了这么长了,这一点怕什么。”赵靖泽滑出去一点点,回头注视她。
他坚定的目光让人感到安心,相信人和板都不会从缆车上掉下来。她清脆地嗯了一声,朝缓坡滑去。
风声猎猎,赵靖泽在旁边滑行,时不时指导她的姿势。她寻找着对的感觉:“是这样吗?”
“你可以换边——对,奈斯!”赵靖泽一个轻盈落停,接住了学会一招还不知如何停下的闻念。
她赧然:“你真的好像教练。”
国家队里他的成绩不算什么,二十六岁正该退役,前辈建议他转型。但他还想再继续运动一阵,恋综录制结束后就要去青训队做□□了。
赵靖泽忽然沉默,闻念感知到他的心事,瞧着近前移动的缆车,哀声道:“能抱板吗?人掉了没事,板不能掉。”
他被逗笑,演示起来:“一会儿你稍微侧一点上,板搭脚架上。我会把护栏放下来,你要还是害怕就抱着我。”
“给你能的!”闻念笑出声。
前面没几个人,快排到他们了。另一边下行缆车出现熟悉的身影,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缆车遮挡视线。闻念想看清楚些,那身影又不见了。
手机放在储物柜里,听赵靖泽说微信群里很热闹,他把照片发群里,让大伙儿赶紧来。
那个人会来吗?她因为雪场开放的消息欢天喜地,现在却如芒刺背。
缆车到他们了。
“念念?”
闻念没有动。
移动的银灰色悬缆之间,女人抱板跌落,工作人员的口哨响彻。霍司偈一把抱起女人,避免了缆车撞击的危险。
闻念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在,还好是他。下一瞬,呼吸一滞。
女人搭着霍司偈手臂缓缓站起来,气力虚浮,他只好再揽了她一把。女人垂头看了看滑雪板,又抬头看他,风吹散长发,露出柔和的侧脸。
“兄弟!”赵靖泽中气十足,乘着风飞出方圆几里。
缆车上上下下,空荡荡。霍司偈看过来,面目有些模糊,去教人觉出淡漠。
雪场里不知道谁在吃酸橙。一颗橙子爆开,空气里灌满酸涩气味。
“霍……”风吹走了话语,只要说下去,就会吃到那颗酸橙一样。
她不能比他先吃到那颗酸橙。
“坐这辆。”闻念对赵靖泽说。
缆车再一次来到面前,两人同时搭上车。
铁架微微抖动,朝着高峰移动,闻念回头,看见那身影逐渐渺小。
缆车行远,霍司偈终于抬头看去。
“司偈……”薛淼为直迫的低气压而不安。
“你怎么会一个人跟着我?”
“他们……”
霍司偈毫无温度:“还是说你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