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症再拖下去,恐仅有岐山阙氏传人阙水能治了。此乃摄政王医官,轻易不替外人看诊。”他一边用袖子抹汗一边道,“殿下三思,三思啊。”
殷臻将从均的袖子拉近,浓郁苦味熏得他味觉异样,他推开:“孤一会儿喝。”
医官如蒙大赦,提着医箱往外,在门槛处差点跌了一跤。
从均问:“殿下已经知道那药引的下落,可要属下派人去夺?”
殷臻推开窗,冷冷:“孤根本不知道那朵花在哪儿。”
从均一惊,猛然抬头看他。
年轻的太子面无表情道:
“库房里那幅画要毁,借宗行雍一用而已。”
“孤今夜要去城主府取回一样东西。”殷臻五指扣在窗边,缓缓收紧,“放一把火,让凉州城戒严。”
他不会让宗行雍在剿匪前得到陵渠花。
成王败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心慈手软会将多年谋划毁于一旦。
……也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宗行雍寝殿并无人看守,殷臻很顺利就闯了进去。
他穿了夜行衣,心中只有四个字:速去速回。
殷臻找遍整个寝殿,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他站在窗边吹风,心烦意乱地想宗行雍会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脚步声。
——有人来了。
一个人。
宗行雍进屋所有暗卫会第一时间分散,对整个寝殿,屋顶、窗外、门前进行搜查,所有可能进入的地方都会被堵死。
不
8、08照离()
是他。
很难找到下一次潜入的机会。
殷臻当机立断,脚步一转躲进层层床帐后。
羌女奢靡,府中寝殿堆金砌银,厚重深色帐幔挂在顶部,形成天然的藏匿处。
“吱呀——”
门开了。
来人同样没有点燃烛台,但他手中举着一盏灯。殷臻透过不太明朗的光线看他,发现这人男生女相,眼角妖媚。
有点眼熟。
殷臻迅速回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绿衣公子显然也不太熟悉,一手举灯一手提着食盒,摸索着往前。他倒也有点意思,歪歪扭扭走了个蛇形,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和目的。
碰到桌子放食盒,空出一只手继续往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