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啊,站在门口干什么?咋不回家呢?啥时候买的这件大衣?你穿上真好看……”
安宁与叶凌洲到安家送面粉和他们带的礼,一坛子她自己的咸菜,还有两件毛坎肩,老两口一人一件,开春了里面穿个衬衫,刚刚好,是她亲手织的。平针,好织,两天就能织一件。
安家住在军区在省城的总部的大院里,房子是安中原出院之后刚搬的独门独院的平房,在比较靠里的位置。
访客来了,这一片是不让进车的,也没那么大的空地,车进来没法掉头。只能停到巷子口人行道边上。
叶凌洲在卸面,安宁先下车,抱着咸菜坛子拎着装毛坎肩的包在安家门口等着。
安修远去送鸡蛋了,他骑自行车走得慢,先走的,也得后到。
没成想,安中原傍晚出门遛弯回家,从另一边拐过来的,远远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安宁的侧面,直接认错了人,把她认成宁望舒了。笑着喊人。
这……
就有点尴尬了。
安宁笑着转身,像是没听到安爸刚刚认错人话似的,扬起笑脸来,“伯伯好,我是安宁,今儿个新婚三天回门儿。”
啊……
在安宁转过身的时候,安中原一看比宁望舒年轻了几十年的脸就知道认错了人。再一细看,其实俩人只有七八分像,安宁长得比宁望舒更英气,眉眼没有那么细致,看着少了三分柔弱,多了五分干练。
一听安宁说回门儿,便哈哈的笑,“好好好,快进屋,回家。”
说着就把门推开了,宁望舒在门后两步远的距离,正在往外走。应该是听到声音了,出来开门。
“宁宁来啦,快进屋,小叶呢?”
宁望舒一见安宁就笑得一脸灿烂,亲切得不行,上手接安宁手里的袋子,还问叶凌洲。
“伯娘好,我哥嫂给家里磨的面,他背面呢。坛子沉,我抱着吧。您拎袋子,轻。”
“哎哟,这是拿的什么呀?老安,接着点儿啊。”
宁望舒指使安中原接咸菜坛子。
“就是我自己做的咸菜,昨儿个买到了白菜萝卜,在家刚腌的,爷爷奶奶都说味道不错,拿来给您二位尝尝。也是知道你们不会赚弃我的手艺才好意思拿的。”
安中原接过坛子,安宁也就放手了,十几斤的坛子,累不坏人。
听安宁说是咸菜,呵呵的笑,“赚弃什么,谁家当长辈的会嫌弃自家孩子,只有高兴的。拿来就对了,自己家里,还要想那么多。”
说着话,叶凌洲背着面过来了,四个人一起进院子。
跟叶家差不多,二三十平的小院子,三间的平房。除了独门独院,并没有多么特殊。
院子里也是大众规格,东侧是十来平的小菜园,中间过道,靠着西墙搭的棚子,里面放着柴和煤,还有一点种园子的杂物、工具。
屋子里也是进屋小小的客厅,北墙是半墙半玻璃,连着阴面的厨房,厨房没有后窗,全靠着客厅的玻璃墙采光,大部分时间得靠着灯光。
东侧主屋,北炕。南墙台下是写字台。
西侧次卧,分成两个小房间,中间也是玻璃墙,用布帘子挡着。北屋炕单独连着厨房的炉子。阴面算暗室,应该是安修远的房间。
南屋是床,带着白底碎花布帘,有衣柜,有小书桌,靠着窗下的位置还放着几样现有的能找到的化妆品。这肯定是安然的房间了。
第一次来嘛,叶凌洲坐着陪安爸说话,安妈带着安宁各个屋都看一看,北方人都这习惯,亲戚头一回来家,都得看看屋子装饰摆设啥的。
“之前你伯娘和修远都说你们娘俩长得像,还真是,我都没认出来。”
安中原等安宁帮着宁望舒端了茶水上来,坐下之后,聊起来门口认错人的事。
“是我跟伯娘有缘份。”
安宁只能这么说了,不然咋办呀。
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说她跟安然可能被安老娘换了,她跟宁望舒才是真的亲母女,像才正常吧。
“可不是嘛,当初你出生的时候,就是我亲眼看着抱出来的,这么些年,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了。这不是咱娘俩的缘份是啥。”
宁望舒是越看安宁越喜欢,打心里喜欢,想亲近的那一种。
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什么原因。
跟安然都没有这种天然的亲近感。
还算是陌生的几个人,并没有多少话题可以讲,无非就是问问安老爹安老娘的身体,问问安康忙不忙。再问候一下叶家老人,再问问叶凌洲工作忙不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