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没管那些人，眯着眼看着死相凄惨的小赵。
尸体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和绝望，并没有恐惧。
“她好像真的是意外死亡。”程渺有些想不通，凑得更近了些。
林渚在心里感叹渺渺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上一个副本还会被突然出现的桑婆婆吓一跳，现在在可能有鬼的卫生间丝毫不慌。
齐佳佳沉默地站在程渺身后，把其他人隔在外面。
钱明往前伸脖子，被齐佳佳一瞪，又缩回来，手拿着棒棒糖的棍子在口腔里划拉，“好像是诶，不像是见鬼的表情。”
乔瑾沉默了一下，低头和旁边的小雀斑说了什么。小姑娘一点头，跑出了卫生间，马尾辫一甩一甩的。
剩下的人各自沉思，厕所里味道不好闻，秦木松建议出去。
走在走廊上身边是抱着书匆匆忙忙赶去各个教室的学生，现在是大课间，还有10分钟上课。
“渺渺姐，我怎么觉得他们……”林渚双手插兜里跟着程渺，眼神来回从周围的学生上转过，他在找形容词。
“镇定。”老头替林渚说出了他想说的话，虽然发现尸体时被吓得不轻，但没几分钟，这些学生已经像忘记发生了什么一样，又回到了轨道上。
程渺看见小雀斑已经把剩下的人聚集在楼道里，她往哪边走去，“从教导主任给我们的资料显示，这学校最近的十天里每天都在死人，他们应该已经习惯了。”
程渺还有一种不好的想法，她没说，靠墙走着的乔瑾说出来了，“而且我们一来死亡的就变成我们而不是学生，他们应该都松了一口气。”
一句话让本就紧绷的气氛更加压抑，程渺加快了脚步和其他玩家汇合。
小雀斑此时看着走过来的几个老玩家，认认真真把问来的消息和大家说，“李姐说她看见了，当时小赵被这个妹妹呛了以后没跟着我们去教室。”
程渺看向李姐，是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女人，头发服帖的贴在头皮上，像个行走的人体骨架。
李姐点头，“是的，我进门的时候专门回头看了一眼，小赵往卫生间去了，我本来还想问她不上课吗，后来想着她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来得及说。”
“怎么样，你们在卫生间那么半天，有什么线索了吗？”大婶见大家都不说话，有些心急。
秦木松是匹孤狼，不爱说话，只是一直跟在队伍里。乔瑾和程渺皱着眉头思索着，刚有点思路就被打断了。
齐佳佳换了身干净衣服，看上去精致又贵气，像名贵的手工娃娃，没几个看到不喜欢的。
此时她摸着自己裙摆上的蕾丝，冲大婶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刚才不敢来，现在那么着急收割他人的灵感和劳动成果啊！”
大婶被说的脸红，又梗着脖子不愿意承认，“你们一看就是老玩家，有你们去了，我们还有必要去吗？再说我们是一个团队的，老带新本来就应该的。”
钱明叼着吃完的棒棒糖棍子，笑得痞气，细看又和齐佳佳相同的恶劣在里面，“您以为这是你们工厂吗，还老带新。你猜猜我们不搞那套互助互惠，最后吃亏的是谁呢?”
大婶眼眶一红，下一秒就哭哭啼啼地骂开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良心啊……”
老头摸了摸鼻子，自己也被骂进去了啊。
文科班的剩下几个玩家似乎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围着大婶对老玩家的行为纷纷展开攻击。
“我不是哦，我是新人，这是我第一个副本。”小雀斑看着那群人镇定的说，大婶还没嚎出口的哭骂声就被小雀斑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别吵了，”程渺揉了揉眉心，“我大概知道他们触犯了什么死亡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