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玉扯下捂眼睛的布条，下意识先扫了眼屋内的环境和人手，与他猜测的不错，这屋里除了带他来的那两个男人之外，还有三个彪形大汉在角落里站着，看他的眼神像看猎物一样。
除此之外，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房间内的一个女人。
女人的双手被一根婴儿手臂那么粗的铁链背锁在身后，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遮脸，发丝乱糟糟的，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怪味。
舟玉蹙起眉，抬手屈指抵在鼻下，看女人的眼神有些嫌弃。
“就这？”他声音难掩失望。
脏兮兮的，除了头发长一点之外，同他在路边看到的乞丐没有什么区别。
看出了他的不悦，带他来这里的男人呵笑一声后走到女人身边，欲抬手抓起她的头发。
这女人虽然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她太美了，美到可以让人忽略她的态度。
只是这次不等男人伸手，女子自己抬起了头，通红的双眼直直地看着舟玉。
“瞎子？”
舟玉承认在看到她容颜的时候确实被惊艳到了，但他也不是肤浅的人。
还有，他觉得这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知是被那血红的眼睛衬得还是他的错觉。
在他说完瞎子这两个字之后，屋内的男人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咧着嘴露出半黄不白的牙，看上去……诡异又恶心。
“没瞎，是好的。不过她眼睛颜色跟我们不同，不这样进不来。”
一个站在角落里的男子弯下腰拎起脚边的瓦罐，里面盛着满满的水。
他停在女人身前，朝舟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里有些莫名的兴奋：“给你看看、你看完就知道了。”
紧接着，他猛一抬手，将瓦罐里的水尽数泼在女人的腿上。
这个动作出乎了舟玉的意料，他抬起一只手挡了一下，不过只挡到了一小半的水，剩下的大半部分全泼了过去。
他皱眉，想问那男的：说话就说话，突然动手泼人家做什么。
但他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了原因。
看到那女人下身银白如莲的鱼尾，他愣了片刻。
有一只粗壮的手突然搭在他肩头往下拍了拍，像是威胁一样。
舟玉侧头，看到了这群人中的老大笑得兴奋又猖獗。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老爷，这是好东西。”
“要不要？一口价，五十万两。”
舟玉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不知是该说他们大胆还是作死。
前两天鱼卷卷刚给他普过姜国的法，着重强调了不能伤害买卖小人鱼，要不然就大义灭他。
他那时还在想，这种全国都没遇到一例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他碰到，他又不是什么天选之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
鱼卷卷不会是算到了，提前普个法然后在这里等着他吧？
舟玉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们，气定神闲：“我提醒你们一下，干这个东西最高九族连坐，最低五马分尸。
我劝你们去自首吧，我认识的有人，她去找姜国皇上说说话，应该能让你们死得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