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看到坐在徐晋下首的那位小爷时,一个个都紧紧闭上了嘴巴。
麒麟服、雁翎刀,身后的壮汉还抱着一个金丝绣龙纹的长木匣子。
永丰侯贾琮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他在归德府带着一群泥腿子臭军汉修河堤吗?
“诸位觉得这雨大不大?”
“这雨啊,再这么下下去,诸位觉得黄河大堤能不能保住?”
“本官觉得很难!”
“不是因为这河水暴涨,而是因为有人不想让这堤坝继续存在下去!”
徐晋很愤怒,他的声音便是这瓢泼的大雨也掩盖不住。
每一句话,都会有十名贾家的亲兵大声的重复一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楚内容。
“洛阳城被水淹了,洛水大堤垮了,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近十万百姓被大水夺走了生命……”
“我等,是大夏的罪人!”
“尔等是不是在想,这天灾之祸,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呵~把人给本官带上来!”
便是天灾,洛水大堤决堤,大水淹没数县之地,数十万百姓遭灾,死伤无数,从县令往上,直至河南布政使司衙门,有一个算一个,都该负责。
何况这不是天灾!
“阳城侯常言泰,那几十万治河银拿着烫不烫手?睡在洛水边上,你就不怕河堤垮了把你淹死吗?”
徐晋的愤怒几乎快实质化了,自朝廷实行新政,哪一次的天灾曾造成过如此大的伤亡?
便是当初征北、平西、伐倭之战,加起来朝廷都没有死伤如此之多。
洛水之祸,足以震动天下。
常言泰也好,洛阳知府吕满也罢,罪证确凿,便是想要反驳分辨都没有机会。
徐晋这回是下定了决心,要用最铁血的手段来震慑开封城中的官吏,同时也是为那些死在洛水之祸中的百姓报仇。
在场的众人,淋着雨听完了这场简洁的审判,同时也是对徐晋的决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经查,阳城侯常言泰,贪墨治河银六十万两……洛阳知府吕满,贪墨治河银二十万两……常言泰、吕满勾结豪绅,掘开洛水大堤,图谋毁掉证据,水淹数县……”
“罪证确凿,本官代天巡视,今以天子剑,除去常言泰一应官爵,判处凌迟之刑!”
“阳城侯府九族,流放东瀛,发为官奴,遇赦不赦!”
“判处吕满凌迟之行,九族发往西域都护府军前,充为死营,遇赦不赦!”
……
在台下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徐晋一口气判了知晓参与掘堤的十一名大小官吏凌迟之刑,被株连九族的八人,余者不是斩立决就是斩监候,没一个可以活过秋天的。
铁血审判,直接令台下所有官员士绅浑身发凉。
“来人,搭建刑台,将常言泰、吕满押上来。今日,本官与诸位一同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