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武借机又向朱兆莘询问了另外一件事情。
“鼎公,晚辈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驻英公使馆和临近的我国驻法公使馆之间,有没有直接的联系渠道?晚辈前几日曾给驻法公使那边馆拍去了一封电报,但直到现在都还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得到回复。”
原来,在贝斯特说陈慕武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参加奥运会,并且有很大的机会能获得金牌的时候,陈慕武当即就动了心。
结束了毕业派对的第二天,他就跑到剑桥郡的电报局,分别给四个人或机构分别拍了电报。
他一开始想的是写信,但是又想到写信到法国又要三五天的时间。
而拍一封寄往巴黎的电报,又没有从上海到英国那么贵,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更便捷的方式。
这四封电报,有三封都通过海底电缆跨海到了法国,分别交到了天侓《益世报》的驻法特别记者张休猷、陈慕武的朋友德布罗意和中华民国驻法公使馆的工作人员手上。
剩下的那一封,则是送到了在伦敦的法国驻英大使馆。
电报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询问对方,如何才能报名参加这届的奥运会。
结果四封电报拍出去之后,只有那个驻法记者张休猷,给陈慕武写了一封回信。
张休猷在信上说,他要去打听一下这届万国运动会的组委会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去组委会打听一下,如果报名的话,需要什么要求。
但同时他也在信上催了个稿,毕竟《射雕》的书稿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经被陈慕武寄了过来,虽然现在还没连载完,但《益世报》那边仍有继续合作的意思。
德布罗意没给他回消息,陈慕武想,两人自从在索尔维会议上分别之后,这位花花公子还没给他写过一封信,不知道是不是离开柏林之后没有回家,而是跑到别的地方去继续潇洒了。
但是,德布罗意这个已经读了五年的博士,难道今年夏天还不毕业,即将迎来他人生中的博士六年级吗?
法国驻英大使馆,同样没有给陈慕武回复,这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他们只是一个为了留在英国的法国侨民服务的国家机构,哪有工夫搭理你一个姓氏看上去就很东亚的外国人?
这也怪陈慕武,他一是为了省钱,二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在电报的落款上写全名,而是只写了一个。
如果写了全名MuWu的话,凭借他发现了黄帝星的名气,也不知道法国人会不会更重视一点。
但是,陈慕武不理解,法国驻英大使馆不理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民国的驻法公使馆,都不给同为民国人的自己回信?
所以他今天才借着办理毕业手续的机会,在办公室里向朱兆莘提出来这个问题。
看到远在巴黎公使馆的这位同僚,竟然如此轻薄地对待自己面前这枚助他官运亨通的敲门砖,朱兆莘真是又急又气。
不过,听到陈慕武向自己询问法国公使馆的消息,朱兆莘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问道:“汉臣,你找驻法公使馆有什么事?我们驻英公使馆能否代为办理?还是说你打算离开英国,像公超一样,去法国继续深造?”
看到朱兆莘脸上的表情,再听到他所说的这番话,陈慕武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临时代办会如此焦急。
于是他告诉朱兆莘大可放心,自己已经在剑桥大学谋得了教职,目前暂时还没有离开英国前往其他国家发展的打算。
他给驻法公使馆拍电报,只是想请他们代为询问一下,如何才能报名参加即将举办的万国运动会。
陈慕武的这番话,算是给朱兆莘吃了一颗定心丸。
朱兆莘不管陈慕武想要去参加的那个劳什子运动会是什么东西,只要他能留在英国,继续搞他的科学,那么他朱兆莘也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升官发财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