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原子结构问题,老汤姆孙一直坚持着自己提出来的葡萄干布丁模型。
连现在坐在他身旁的自己的学生,卢瑟福提出来的那个原子太阳系模型,老汤姆孙都不认可。
他又怎么会认可陈慕武这个电子不但像地球一样围绕着原子核公转,还围绕着自身地轴自转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呢?
阿斯顿和威尔孙也是同样如此。
作为质谱仪和云室这两项物理学常用器材的发明者,这两位对微观世界的研究,只停留在原子尺度。
但陈慕武这个实验,却是通过一种宏观的实验现象,而证实了原子内的电子的一种特性,这已经超出了两人的研究范围。
而且陈慕武的凭空出现,对这两人的其中一个来说是件好事,而对另外一个来说,则不那么好。
陈慕武成功忽悠法国大金主买来了一台高精度的真空泵,在他做完这次的基态氢原子实验之后,就被投桃报李地送到了曾经借给他斯普伦格泵的阿斯顿那里。
真空度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等级,让阿斯顿的质谱仪精度又有了很大的提升空间。
但对威尔孙来说,这次作出来散射实验,并在云室中找到了反冲电子的,不是原时空中的他和康普顿,而是陈慕武、卡皮察和布莱克特。
少了这项功绩,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而卢瑟福,则是从斯通纳的原子最外层电子实验开始,就一直跟进着这一系列的实验。
他又在索尔维会议上,听过了陈慕武对论文的讲演,也督促过卡皮察帮陈慕武做这个实验,所以他应该是卡文迪许实验室里,除了陈慕武之外,对这个实验的理论和现象最门儿清、最熟悉的第二个人了。
卢瑟福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个问题也不提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他只能装模作样地随便挑了问题。
评审中,唯一一个有问题的福勒。
在叶公超家吃了那一顿饭后,狄拉克还是很好奇,陈慕武会给他一个什么问题。
他也不顾什么期末考试,而是在第二天,就向陈慕武要来了那个所谓的问题,以及相应的解题方向。
狄拉克想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个题目对目前的他来说,似乎还是有些困难。
所以他就找了个时间,向自己的老师福勒提出来了这个问题。
福勒觉得自己在短时间内,应该也不能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他今天来到了陈慕武的答辩会现场,看着台上那个越来越自信的年青人,福勒大脑里莫名其妙地生出来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台上这个人,一定知道这个因子2是如何由来的。
他其实很想和陈慕武聊聊这个问题,但此情此景,福勒也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还是等回去之后仔细看看,能不能用狄拉克告诉自己的、陈慕武告诉他的解题思路,来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绅士们,”卢瑟福的大嗓门再次于这间不大的会议室中响起,“时间差不多了,关于陈的这篇论文,还有人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要祝贺陈慕武的论文通过答辩,即将在剑桥大学获得他的哲学博士学位了!”
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有的人甚至已经举起了双手,准备鼓掌向今天的主角致意了。
“陈,我还有一个问题!”
一旁的旁听席上,传来了一句俄语腔调浓郁的英文,正是来自那个自诩为“陈慕武在剑桥最好的朋友”的卡皮察。
看到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陈慕武已经猜到,这个开心果多半是想整蛊自己一下,借这个机会寻个开心。
“卡皮察先生,你请讲。”
“陈博士,我想问的就是,等这场答辩会结束之后,我们要到哪里去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