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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慕武说自己最近没什么新想法,可卢瑟福也没能给他安排新的实验项目。
他可能觉得陈慕武现在是处于用脑过度的状态,毕竟再聪明的大脑也需要休息。
所以卢瑟福让陈慕武在入学后的第一个学期,先到剑桥大学里选一些感兴趣的课程上一上。
至于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内的工作,卢瑟福仍然把他安排回了原来的那个KBC三人小组里。
然而陈慕武却既没有选择帮卡皮察做他的磁场对阿尔法粒子影响的实验,也没选择去帮布莱克特研究用云室给阿尔法粒子和氮气拍照。
头铁的陈慕武,直接从弗朗西斯·阿斯顿那里,借来了由他在十几年前研制的那台斯普伦格真空泵。
他偏偏就不信邪,打算用这台老家伙试试看,到底能不能创造出一个高真空的环境,以便他能进行电子衍射实验。
阿斯顿是卡文迪许实验室的教授之一,同时也是三一学院的院士,此前给老主任J·J·汤姆孙打过一段时间的下手。
他在卡文迪许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质谱仪,并用这台仪器,已经找到了二百多种天然同位素。
凭借此项功绩,阿斯顿在去年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质谱仪是高中物理中的一道经典习题,一束速度相同、带电量相同的粒子,在经过磁场后,不同质量的粒子会产生不同的运动轨迹。
质量越大的粒子,在磁场中做圆周运动的半径也就越大,因此利用这种办法,就能很清楚地观测出同位素的存在。
和陈慕武做电子衍射时的要求类似,空气中的分子也会干扰这些带电粒子的运行轨迹,所以质谱仪也必须要处在一个真空的环境当中。
但因为质谱仪还能改变磁场的强度,所以它对真空度的要求并没有电子衍射的要求高。
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陈慕武借回来了了这台斯普伦格泵。
下一步,他就要测量、计算尺寸,设计图纸,然后再去找实验室里负责吹玻璃的工人,按照图纸给他吹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玻璃管来。
就这样,陈慕武的剑桥生涯,一天天渐渐变得充实起来。
白天有课的时候,他就去上课,没课就泡在实验室里,继续研制他的电子衍射管。
等天黑之后,陈慕武又要去天文台找爱丁顿,学习怎么寻星、怎么调整移动望远镜怎么观测和怎么拍照。
前三个项目,陈慕武根本就不用爱丁顿来教学,但是在最后一项如何给星体拍照方面,他却认认真真地学习了起来。
谁让他当时用天文望远镜的时候,都是直接连到电脑屏幕上成像的,从没用过这么老古董的玩意儿。
看到陈慕武如此好学,爱丁顿很是欣慰。
他偶尔也会和陈慕武闲聊上几句,问他最近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那边,又搞出来什么大动作没有。
爱丁顿心里其实也挺希望陈慕武能找到电子是一种波的证据的,毕竟他的这个想法,都被自己的好朋友爱因斯坦在报纸上都称赞过了。
可当他听陈慕武说,因为卡文迪许实验室没钱,买不起高级的真空泵,所以实验进行得并不顺利时,爱丁顿也是一声叹息。
卡文迪许实验室作为剑桥大学的亲儿子都没钱,他们天文台只能比卡文迪许更没钱。
他妈的,剑桥怎么成了这么个样子!
多亏了爱丁顿在三一学院那里给陈慕武办好了请假条,这样他在每晚的观测学习结束之后,就不会被在校园内巡视的校监以晚归的缘由逮住,并缴纳一笔八先令巨款的罚单了。
陈慕武的同学有时候也会来管他借这张请假条,这样他们就能更方便地去校外看晚场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