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说:“当然知道?,你的愿望就是我替你写的愿望。”
唐伯虎高兴不已,以为秋香已经知道?他?的情意,跟他?两情相?悦。痛快的把宝牒扔了上去,挂在树枝上。两人高兴地往回走:“走吧,我们回去吧,你的脚扭伤了,我扶你。”
秋香开心地说:“好啊。”
唐伯虎:“一会儿干脆我给你叫辆轿子吧,这样走回去,我怕你的脚越来越肿。”两个?人颇为亲密的身影渐行渐远。
傍晚的时候,秋月路过许愿树下,一阵风吹过,一个?宝牒落了下来,她顺手捡起,看到?上面的字不由得瞠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声:“祈求上天见怜,华安与秋月早日重?逢,再续前缘。”
秋月喃喃道?:“原来他?没忘记我,一直都没忘记我。”她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
秋月本来是想去悄悄的见一见唐伯虎的,就算是她不现身相?见,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虽然现在能跟着郡主,不必日日再做杀人机器,但是她始终是东厂的人,如果她敢有半分逾越,刘公公有的是办法惩罚她,她的解药也?都是暂时的,要?想真正解开身上的毒,还要?靠刘公公。
当她看到?这份许愿宝牒,就已经认定了唐伯虎并没有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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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在等?她回去。秋月唯有先报答郡主,等?到?真正自由的时候,再和唐伯虎双宿双栖。他?们的感情这么坚定,就算不用?日日相?见,到?时候再没有人能分开他?们。她却不知唐伯虎早已在没有她出现的时候,爱上秋香。
朱娉婷不知道?秋月并没有去看丫鬟大?赛,秋月只是看到?挂在树上的黄绢,以为唐伯虎对她深爱不已,反而越陷越深了。
唐伯虎胡闹归胡闹,马上就要?开始科举,他?不可能再在华府耽搁下去了,可是走正当的路子离开又走不通,太师完全不肯放他?,他?只能在秋香的帮助下偷偷一走了之,回到?六艺会馆恢复他?江南才子唐伯虎的身份。
当距离考试还有几天的时候,他?们四个?一起在贡院外面查看自己座位,周文斌三人都找到?了,唐伯虎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他?说要?进去问问,是不是真的是誊写的人疏忽,把他?名字给漏掉了。
华太师正从礼部衙门众星拱月的走了出来,跟他?说,这上面的确没有他?唐伯虎的名字,因为他?已经被褫夺了科考的资格。
周文斌认为他?公报私仇,为唐伯虎鸣不平,太师说可以原谅他?们为了科举偷珠之事?,只是唐伯虎品行不端不值得原谅,因为他?在卖身契上写着一首藏头诗,“‘我卖身华府为秋香’,心高气?傲,自以为是。倘若为官,必定祸害百姓,倘若让你进科场,岂不是妨碍大?家的时辰!华安,前途是你自己毁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唐伯虎气?得发抖,努力压制脾气?,如果对方不是位高权重?的太师,他?的拳头已经呼到?了对方脸上。礼部的官员现在都以太师马首是瞻,唐伯虎只是个?升斗小民,没法跟他?硬碰硬,“我不是华安!”
华太师说:“你卖身契在我手上一天,你也?只是我华府的一名家丁,想考恩科,你别痴心妄想了!今天我不抓你回去算放你一马,倘若有一天你迷途知返,我华府的大?门会为你而开,到?时候我再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唐伯虎还从来没受过这份羞辱,他?咬牙切齿地说:“太师字字珠玑,如同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太师今日的‘大?恩大?德’,令我莫齿难忘!”说完就转身离开。
唐伯虎之前大?闹太师府的确有玩世不恭的心思,但是他?从没想到?,平时表现得大?公无私的太师竟然会跟他?认真,公报私仇,还直接下狠手阻断了他?的前程。所以此时他?的心情当真是如五雷轰顶,他?又怎会想到?之前肆意为之的那些事?,会得来这样一个?后果。他?认为跟华府少爷已经是朋友,万万没想到?华太师会做的这么绝。
唐伯虎过了礼部那条街,就开始大?步跑了起来。周文斌三人在后面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发现唐伯虎直接跑到?顺天府去敲闻登鼓,四大?才子是好兄弟,当然是共同进退,陪唐伯虎一起进衙门上公堂。他?们慷慨陈词向?顺天府尹说明?所受的冤屈,本来那个?大?人还跟他?们同仇敌忾,誓要?替天行道?,惩罚如此倒行逆施的官员,可是等?到?听说他?们状告的竟然是当朝华太师之后,态度立刻大?变,将他?每个?人打了一顿板子扔了出来。还说太师是他?的恩师,对他?恩重?如山,人人都知道?华太师高风亮节,大?公无私,又岂会真的如他?们所说。这次打他?们每人二十大?板只不过是小惩大?戒,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污蔑太师。
这让几人充分体会了什?么叫官官相?护,顺天府尹的名声很?好,被人称为再世包青天,都不敢得罪华太师。不过他?们并不放弃,干脆为了不浪费时间,分头去找可以告官的大?人,陈述冤情,可是常常是被打一顿扔出来,他?们把能够去的衙门都去过了,可是没有一个?敢接他?们的状子,也?没有一个?人相?信太师有错。
即便有相?信的,也?不敢得罪太师,因为所有官员都知道?,华太师位高权重?,很?多?朝廷的政令都是他?说了算,连当今的皇上都要?敬他?七分,谁敢得罪他??要?是真接了唐伯虎这个?案子,那真是官做到?头了。
周文斌,祝枝山,文徵明?三人又无钱又无势,为了兄弟几乎被打得屁股开花。祝枝山私下里商量,觉得周文斌认识郡主,这不是现成的通天梯吗,可以来问问郡主,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周文斌送帖子到?宁王府,约朱娉婷出来茶馆见面,朱娉婷发现他?连坐下都倒吸了口气?,“你这是怎么了?”
周文斌说:“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全都是因我而起……不然的话,伯虎也?不会得罪华太师,现在他?连科举都考不了,我们已经把所有能求见的官员都求过了,仍是一筹莫展。”
如果不是唐伯虎的事?情走投无路,他?也?不想麻烦郡主,因为他?已经欠了她很?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得完。可是唐伯虎这个?兄弟是对他?有恩,周文斌宁愿自己考不成,也?不希望唐伯虎因此考不成,“如果伯虎寒窗十几年不能考科举,我真的于心难安。”
朱娉婷说:“唐伯虎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我也?听说了。”
虽然没有官员敢接这个?官司,但是不代表大?家不会私下议论,何况他?们四个?走了这么多?衙门,江南四大?才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在京城官场出了名。太师的确是位高权重?,不过太过独断专行,平时得罪的人就更多?,对他?感怒不敢言的人不在少数,四人状告的第一天就已经有了风声,何况他?们还锲而不舍,没有放弃。
宁王与太师是老对手了,怎么会不留意这方面的消息,宁王府也?是最先得知的。宁王并没有打算一听到?有人状告华太师有就去给人做主,而是要?先看看他?们四个?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周文斌说:“华太师他?不许伯虎考恩科,只要?到?礼部那边说一声伯虎品行有问题,就毁了他?科试的机会,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伯虎想告官陈述冤情,太师他?只手遮天,根本没有官员敢收伯虎的状纸。”
朱娉婷说:“所以你这次找我,是为了要?帮唐伯虎。”
周文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宁王是否可以为伯虎做主,科考在即,我已经想不到?其他?办法了,你也?知道?,他?是江南第一才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错过这次考试,也?是朝廷的损失。”
朱娉婷沉吟道?:“对于唐伯虎来讲这件事?情关系到?他?日后的人生走向?,的确事?关重?大?。不过,这对太师来讲,只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你也?说过,太师只不过是到?礼部走了一趟说唐伯虎品行有亏,他?就失去了资格。华太师他?是帝师,又多?年监国,一句话就可以罢黜官员,何况是一个?小举人考试的资格。就算是我我爹同意为唐伯虎出头,这点?小事?,也?未必值得对薄公堂,更会引人笑柄。以我对我爹的了解,多?半不会同意这么做。除非,你们有太师贪赃枉法,或者作恶多?端的确凿证据。”
周文斌听她这么说,就已经明?白了宁王和华太师的确是政敌而非同盟,不过这件事?情在上位者们看来的确不大?,就算闹到?公堂上,对太师也?可以说是不痛不痒,还会被人认为是小题大?做,所以这不足以让宁王为此与华太师撕破脸,站到?对立面。
周文斌失望地说:“如果连宁王也?不能为伯虎做主的话,他?岂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