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场歌手在台上唱着当下的流行歌,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配上炫彩的灯光,晃得原本心烦的人更烦了。
卓宇年纪比魏时景还大一轮,魏时景认识他,是因为魏时景刚开始当叛逆少年离家出走的那年,就是跟着卓宇混。
卓宇也没想到,自己在路边随手捡的一个小弟,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后来魏时景被逮回去了,逮是逮回去了,叛逆的毛病没改好,时不时就要犯一下,每隔一段时间家里就开打。
卓宇找了个角落,叫人上了酒,听完魏时景的话后沉思了一会。“我记得,去年暑假,禾姐的花店……被南边那群小混混砸过,路人帮忙报警,禾姐还说不用赔,放他们走了,我帮你问问。”
大家都是混道上的,卓宇认得那些人。
“诶呦,卓哥,这事都过去一年了,你怎么还来问呢?”
“你们砸那家店做什么?人家禾姐平日那么好的人,哪儿得罪你们了?”施晓禾那花店开了快十五年了,是瑞湖市的地标,现在互联网经济起来了,那里还是网红打卡点。
施晓禾平日里跟左右商铺关系也好,周围其他家都是做餐饮的,就她一家花店也不是抢别人生意惹人嫉恨。
“我们也知道老板娘人好,那我们也不想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钱不赚王八蛋。”顶多就是进去蹲几天被口头教育一下嘛,最后连口头教育都没有,对方就放他们走了。
听到对方的话以后,卓宇和魏时景对视了一眼,卓宇问道:“你们拿谁钱了?”
“魏老板啊,就咱们市卖珠宝的那个魏老板,卓哥,你不知道,魏老板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听到对方的话以后,魏时景蹭一下就从卡座里站起来,卓宇立马挂断电话追出去。
见到魏时景准备开车,卓宇把人拦住了。“最近交警在刷业绩,你这醉醺醺的别开车。”
“怕什么,顶多进去蹲几天。”醉驾算什么,他都准备回家砍人了。
“诶诶诶,别别别,我找人送你,考个名牌大学不容易,别给自己留案底。”卓宇将魏时景拖到了后座,然后打电话叫人来开车。
他自己这辈子是不学无术,但可羡慕这些有文凭的了,都怪年轻的事情不懂事出来瞎混,现在能劝一个是一个。
虽然大少爷不缺钱,但要是醉驾进局子被学校开除,还是从自己这里喝醉的,那个爱面子的魏老板恐怕也得砸了自己的店。
魏时景上车的时候,还顺了一罐烈酒走,大概是想喝酒壮胆,灌了自己一路,下车后怒气冲冲地就往饭厅走。
现在是晚饭时间,魏藤和魏太太两个人在吃饭,魏太太生的儿子暑假出去游学了,不在家。
看见魏藤后,转身去了厨房。
“少爷,您坐着,我帮您盛饭。”孙姨以为魏时景是要去拿碗筷吃饭,连忙跟上,然后,看见魏时景挑了把菜刀后不淡定了。
“少爷,您干嘛?”
魏时景一把将菜刀砍在了梨花木的饭桌上,“老东西,就是你让人砸了我干妈的店!”
魏藤被气得胃疼,拍了拍桌子,“你怎么还跟程家有联系?”
“时景,怎么跟爸爸这样说话,快把刀放下!”魏太太被吓到了,魏时景发疯可能会先砍她这个后妈。
“这里没你的事情,滚一边去!”
魏太太连忙跳开几米远,不敢再劝架。甚至在想,这父子俩要是现在真两个都打躺下了,魏家的家业不就是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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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吗?打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吧?程酥不要我了,如你所愿了。”
“才离开家一年翅膀硬了?敢这样和老子说话了,信不信老子停了你的卡!”
魏时景不清明的脑子里闪过了程酥少年时说的话。
程酥是个话少的自闭宝宝,但是,在他堕入深渊的那几年里,程酥蹲在他旁边,不厌其烦地说过很多话。
“魏时景,跟我回去上学!”
“凭什么他说你没出息你就真的要自暴自弃了。”
“人不能自己主动往下走,哪怕有人按着你的头让你沉下去,你也得自己爬起来。”
“魏时景,你觉得这样子很酷吗?是很酷,折磨自己企图让没有心的人心疼,是最近流行的行为艺术吗?”
“你这样,不就如他们的愿了吗?你自暴自弃,是个拿不出手的废物,魏家不就落到那个私生子和小三手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