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那么稀松平常,一时之间伊藤诚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直觉告诉他,他不该同意,但是只要看到望月泽信赖的眼神,他又觉得只要自己露出一丁点迟疑,望月泽就会很伤心。
这样的感觉几乎逼疯了他。
半晌,伊藤诚一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
他咬了咬牙,大度道:“你拿去吧!明天不管是否搞定,我会给你发一个地址,我们那里碰面。”
“哦,行。”望月泽点了头,他对着伊藤笑了下,眼神看起来很是澄澈:“谢谢你啊,这么信任我。”
望月泽的神情那么轻松自然,让伊藤诚一一时间有点晃神。
就好像时间倒转,回到了他们还是学生时期那会儿——
那时候他被教官罚跑圈,也是望月泽在烈日炎炎下小跑到了大汗淋漓的他身边,给他递了块毛巾,问他还好不好。
直至今日,他还记得那一天望月泽的表情。
他逆着光走来,只有关切真挚的眉眼显得尤为生动,是阴翳中唯一的光源。
伊藤现在仍记得那一瞬间的自己是怎样的受宠若惊。
以至于时过境迁,这么多年后,他还记得那块干燥的毛巾上阳光的味道。
尽管那之后望月泽也没有表现出对他特殊的关照,但是伊藤诚一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夏天。
即便连自己的本名都要忘了,他依然坚信自己对望月泽而言一定也是特别的。
“怎么会呢……”伊藤诚一终于还是笑了:“这是我应该的。”
应该信你的。
而你也要一直在我身边,只要你不背叛,我会给你最好的。
望月泽对于伊藤的心里话浑然未觉,他一路紧赶慢赶地回到宾馆,打量着怀里的密码箱。
六位密码,但是看起来密码内容是随机改变的,并非固定的六位数字。
非常适合交易的一款密码箱,只要没有拿到当期密码,就没有打开的可能。
望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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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头疼。
他无从判断这个密码箱有没有搭载自动销毁的系统,倘若有,那就不能擅动。
窗户发出响动时,望月泽猛地掠到了窗帘侧后方,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枪。
望月泽眉眼寂冷,紧紧地盯着破窗而入的人。
下一秒,他错愕地收回了手,动作近乎慌张,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你,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直接现身在自己面前了!
降谷零一手扯下面具,看向望月泽的眼神相当复杂。
看到望月泽怀里没被打开的密码箱,他这才无声无息地松了口气。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干净利落地开诚布公:“我需要你手里的那个箱子。”
望月泽眨了眨眼,愣住了。
降谷零沉默片刻,轻声解释:“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觉得自己像是狂热的赌徒,赌的却不是望月泽心底有几分善念,而是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人,也没有看错他对自己的真心。
这并不是降谷零常会做的事,相反,他明明可以选择更简单的方式。
可他并没有。
望月泽沉默半晌:“这个箱子的密码很复杂,我解不开。”
“倒是你,受伤了?”望月泽看向降谷零身上的血迹,不无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