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阖了阖眼?睛,勉强笑笑:“陛下说的是?,妾自然不怕。妾是?替陛下委屈,替昱儿委屈。”
“别怕,朕很快就会查出来,还你们一个清白。”
当晚,皇帝仍宿在西苑。
一番折腾后,他沉沉睡去。
烛影摇晃,虞氏悄悄下床。妆奁盒中,放着她的各种首饰,均是?皇帝赏赐。虽也有锋利的,但她无法做到一击致命。
瞥一眼?鎏金宝鸭炉里飘出的香,虞氏咬一咬牙,按上右腕手?镯上那只金鱼的眼?睛,向右轻转三下,银镯从鱼头处断开。
她拿起一根发簪,用簪尖轻轻佻了一下鱼头,簪尖沾染了一点点粉末。
虞氏右手?指甲划过去,簪尖便干干净净了。她将手?镯断口对齐,稍一使?力,又按着鱼眼?睛向左转了三下。
银镯恢复了先前模样,看不出一丁点异常。
宫女和?太监还在外面?守夜,皇帝依然睡得正酣。虞氏回床继续躺下。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依哗
本朝三日一次早会,接下来的两日,皇帝都待在西苑。除了简单处理政务,只陪虞氏母子。
和?他们待在一起,皇帝总觉得自己年轻许多,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第三日,皇帝按例上朝,他早早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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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服侍他穿衣梳洗,又奉上一杯润喉的茶水,亲眼?看他喝下,后依依不舍恭送他离去。
朝会伊始,当值殿头官高喝一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随后便有官员出列禀事?。
皇帝高坐龙椅上,耳听得朝臣的声音,只觉得莫名?的烦躁。心跳极快,全身的血液奔腾着直往上涌。
他下意?识站起身,却眼?前一黑,腾地栽倒在地。
“陛下!陛下!”伴随着太监尖利的声音,朝堂一片哗然。
皇帝晕倒,朝堂上论地位以太子为尊,自是?由他主事?。赵晏一惊,很快镇定下来,命人小心将皇帝移到内殿,留下了几位朝中重臣,令其余官员殿外等候。随后又令人去请御医。
御医匆忙赶来,观脸色、切脉搏,与?同伴交换眼?神,良久之后,才犹犹豫豫道:“兴许是?中风?”
太子脸色微沉:“中风?”
“也,也可能?是?血厥或者气厥。”御医面?色一白,立刻换了一种说辞。
赵晏冷声问:“到底是?什么?”
御医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臣,臣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啊。”
——不是?不知,是?此事?涉及宫廷隐秘,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掉脑袋。
“能?医治吗?”赵晏不耐烦同他罗皂,直接问。
“这,这,臣只能?尽力一试。”
赵晏不说话,招手?示意?其他御医上前。
御医们一个个近前为皇帝诊脉,个个摇头,面?露难色,只说自己不知病因。
一个姓刘的御医诊脉后却道:“殿下,陛下这不是?急症,而是?中毒。”
“中毒?”赵晏眼?神微变。
“是?。”
在场的其他重臣纷纷变了脸色,有几个忍不住问:“是?什么毒?中毒多久了?还能?不能?解?”
刘御医道:“从脉象看上,应该是?以乌头为主,还掺杂了其他烈性毒药。中毒将近一个时辰,已入肺腑。陛下年岁大,连日劳累,龙体严重亏损。即使?侥幸能?解毒,只怕也……”
赵晏应声问:“也怎样?”
刘御医犹豫了一下:“神志不清、长期昏迷,不能?理事?。”
“深宫之中怎会有毒?”太子看上去十分?地费解,他命御医尽力救治,又使?人唤了皇帝的近身太监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