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的傲慢,并不让人讨厌,反倒有几分童真之气。
她玩了一会儿玉佩,好像有些腻,“爹,这东西是好看,但我觉得还是冰酪好。为什么二姐姐不给我吃两碗冰酪,要是能拿这东西再换一碗冰酪就好了。”
宣平侯哈哈大笑起来,心情颇为愉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其他的女儿,他从来不会这么随意。好像只有三娘,从小到大都深得他心。
以前没傻的时候是他的骄傲,现在更多的是得到他的怜惜。
“三娘,你可知这东西的价值,够你换几百碗冰酪。”
裴元惜闻言小脸大惊失色,忙把那玉佩塞到他的手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拿,万一我摔了怎么办?就放在爹这里吧,爹替我保管。”
他哭笑不得。
她一脸认真,“我只相信爹。”
得此信任,他焉能拒绝。想着好好替三娘保管着,顺便自己再添置一些东西,日后交还给三娘。
见女儿孩子心性,还在那里惦记着冰酪,他是又心疼又哭笑不得,如此这般地吩咐裴青。等到裴济来书房同妹妹一起读书时,破天荒地吃上冰冰凉凉的冰酪。
兄妹二人挤眉弄眼,看在他的眼里别有一番满足。
酉时三刻过,裴元惜欢欢喜喜地回到轩庭院。一进院子就觉得气氛不对,那些婆子下人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一脸疑惑,踏进正屋。
沈氏坐在正中间,裴元君陪坐在侧,后面站着的是劳妈妈。
“母亲,许是三妹妹觉得好玩顺手拿走的,你可别怪她。”裴元君说话的同时,看向裴元惜,“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把玩之后忘收起来,这事委实怪不得三妹妹。”
裴元惜眼里尽是迷惘,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母亲,二姐姐在说我,我怎么了?”
沈氏压着声,“三娘,你告诉母亲,在二姐姐屋子里有没有见到一个双鱼形的玉佩?”
裴元惜点头。
裴元君面上一松,急切问,“三妹妹,那玉佩是不是被你拿了?我遍寻不见。你若是拿了快些还给我,那玉佩对我很重要。”
“二姐姐,玉佩不是你送给我的吗?”裴元惜茫然着,歪着头皱着眉,看上去一脸困惑懵里懵懂。
“我怎么会把那玉佩送给三妹妹?那可是我外祖母送给我十岁的生辰礼,我一向宝贝得紧,鲜少拿出来戴过。”裴元君急得不行,“三妹妹,你要是喜欢,二姐姐拿另外一个跟你换。那块玉佩真不成,你还给我好不好?”
沈氏先前还道裴元惜小孩子心性,看到好玩的东西顺手拿走。不想这孩子竟然还说是元君送的,明摆着诚心昧下东西。
她有点生气,觉得这孩子品性有问题。
“三娘,那玉佩你二姐姐是万万不可能送人的。你要是拿了就快些还给她,母亲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我没有说谎。”裴元惜快哭出来,咬着唇傻乎乎的脸上尽是委屈,“母亲,我真的没有说谎,是二姐姐送给我的。她给我赔礼道歉,还给我冰酪吃。”
“母亲,我给三妹妹冰酪吃确实是赔礼,但我真的没有说过要把玉佩送给她。她肯定是喜欢那玉佩的形状,所以才这么说的。既然她喜欢,要不…”
“二姑娘万万不可。”劳妈妈打断她的话,对沈氏道:“夫人不能纵着此事,三姑娘今日能拿玉佩,改日还不知会拿什么东西。如果今天顺了她的心,岂不是助了她的胆,不可姑息啊。”
沈氏沉着脸,此事确实不能纵容。
她还道三娘虽傻,却是个听话的。没想到撒这样的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且还委屈上了。要不是元君亲口说的,她还不相信。
“三娘,母亲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母亲,玉佩是不是你拿的?”
“不是!”裴元惜喊起来,放声大哭,“我没有…我没有拿,就是二姐姐送给我的。二姐姐骗人,她是个骗子!”
沈氏脑门突突地跳,她的心很乱。
狠狠心,道:“三娘我是管不了,去请侯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