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衣轻叹:“真心也不可辜负。”
“我本打算直接去问兰锦嫣,但又怕牵扯到他们凤栖山的宗门机密,弄出更大的误会,师傅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
“唉。”
“这事实在太复杂,师傅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看着办。”
苏寒衣可不打算掺和儿女情长的事,忙不迭表明立场,就是要撂挑子。
陆缺轻轻拍打额头,暗道失策,因为人一动心就会犹豫,即便是兰锦嫣当真包藏祸心,另有所图,到时只怕也不太忍心杀她。
请庄不清帮忙好了…
“我真是又善良,又软弱,成不了气候,怪不得不让我当宗主候选。”
陆缺轻声地自怨自艾。
感觉有风声响动,一抬头,苏寒衣的鞋底迅速临近。
砰。
陆缺胸膛中招,被踹出去几步,脑袋磕在坚硬的地板上。
苏寒衣横眉冷目:“混账东西,跟我装什么白莲花?不是早早就把你带入宗门里教导,以你的性子,谁知道要杀多少人。”
陆缺拍拍胸膛上的脚印,自说自话:“往后我坚决不再受伤,不再让人照顾,就算发生意外,也找男修帮忙,或者找雪师姐她们。”
“天意从来高难问,世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
“那我受伤之前就先带上面具…对了师傅,不管兰锦嫣是否另有所图,您都别因为她向我表露心迹,笑话她。”
“为师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我撤了。”
“求之不得。”
陆缺撤开房间的禁制,转身出门,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浓郁,像是张厚重的布,要把世界捂死。
侧面剑吟声阵阵,楚钦正请兰锦嫣指导剑诀。
老实说楚钦金丹圆满的道行,也算同辈里的英才,剑术可圈可点,但陆缺仍觉得他很是稀松平常,也就街头杂耍的水准,两文钱能看上好大一段儿。
陆缺凑过去扫了几眼,一看之下,顿时感觉需要洗洗眼睛。
炼的都什么破玩意儿?
兰锦嫣站在边儿上指点,余光向陆缺斜过来,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喜悦,故作清冷地掩饰过去。
她有四五个月没跟陆缺独处,只是见了面,不觉就会欣喜。
这样也很好。
沉默须臾。
兰锦嫣开口道:“陆缺,你看楚钦的剑术如何?”
很久以前,她对陆缺的称呼就改成了名字,没有再按修仙界辈份喊过陆师侄三字。
别人都还没注意到…
陆缺没给楚钦什么好脸色,说道:“向来名师出劣徒,楚钦这两下子,挺给兰前辈丢人的。”
楚钦白眼:“碍你什么事?”
“其实你挺碍事。”
楚钦只觉这话是讽刺,但兰锦嫣明亮的眼眸却闪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