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拿我自己没办法。”
新城长公主:“……”
她一个皇室嫡公主,兄长又是当今皇帝,素日不管是宗亲还是诰命,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的,连说笑都不敢。
哪里见过姜椿这样厚脸皮自卖自夸的人儿?
若不是养气功夫到家,她当场就得惊掉眼珠子,维持不住自己长公主的威仪。
缓了片刻后,她才哼笑一声:“对谁都好?对谁都有耐心?那个被你拳打脚踢一顿的张娘子只怕不这么认为。”
话音刚落,姜椿立时就嚷嚷起来:“她要是骂我,我就忍了,反正我这人没脸没皮的,没那么强的自尊心。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骂我夫君,说他始乱终弃程大姑娘,我要是不教训她一顿,都不起夫君对我的好,夜里都不好意思跟他抱着睡。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赏菊宴那日在场那么多贵妇,我为甚不揍旁人,偏揍她张氏?
嘴臭就该付出代价,我又不是她母亲,可不会惯着她!”
新城长公主耐心地听她啰嗦完,关注点却不在张氏身上,而是问了个十分有失她长公主身份的问题。
“你俩夜里抱着睡?”
姜椿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啊,我夫君不抱着我就睡不着,就算俩人吵架闹脾气,他也死皮赖脸蹭过来非要抱着我。
哎,真是拿他没法子。”
新城长公主酸了。
宋时桉那样清冷孤傲的人儿,还以为他即便哪日娶妻,也只会与妻子相敬如宾。
谁知他娶妻后,竟然如此黏糊,比那些惯爱在外头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还会缠磨人。
难怪姜椿这家伙逮着机会就在外头秀恩爱,若自己得了这么个极品相公,自己能一天秀三回。
然后就又听姜椿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难道殿下与驸马不抱着睡?大冬天的,自己一个被窝睡,多冷啊,我可吃不了这个苦!”
新城长公主顿时黑脸。
驸马哪都好,就是睡觉打呼噜这点让人无法忍受,他俩从大婚第二日开始就分房睡了。
原本她并不觉得这有甚问题,自己睡还更自在些呢,起码没人半夜与自己抢被子。
成亲十二年都是这么过的。
这会子听了姜椿的话,她突然就有些空虚寂寞冷。
大冷天的,两个人抱着睡当然比自己睡一个被窝暖和,心里也没那么孤单。
但跟驸马抱着睡的话……
还是算了。
被窝冷就叫人将地龙烧热一点。
心里孤单也总比被震天响的呼噜声吵得整宿睡不着强。
她狠狠瞪了姜椿一眼,没好气道:“知道你得了个好夫君,你也没必要成日见人就嘚瑟,仔细旁人听得眼热,动了抢过去的念头。”
姜椿才不方呢。
程大姑娘没出事前兴许的确有人打这样的主意,但程大姑娘出事后,这些人估计都将爪子缩回去了。
这些达官显贵们又不傻,还能瞧不出这事儿透着蹊跷?
程大姑娘对宋时桉惦念不忘,一直不肯另嫁他人的事情,可谓全京城人尽皆知。
她就算放弃宋时桉,也不可能瞧上个比宋时桉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屠夫。
联想到前几日程大姑娘的表嫂挑衅宋时桉娘子姜椿,反被姜椿狠揍一顿的事情,很容易就想通其中的关窍。
安远侯府赏菊宴上发生的事情,多半就是宋时桉的手笔。
他这是彻底断了程家的肖想,同时也是杀鸡儆猴,让其他想招他当乘龙快婿的人家瞧瞧,敢惦记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