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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运昌闻言很轻地笑了一下,谢立觉得那像一种无声的嘲讽。

陶运昌指了指灰绿色,满是泥浆的工作服,为难道,“可看图纸要分析,我还得回家换衣服。”

“那我就跟你回去。”谢立不假思索道。

陶运昌面无表情地望着谢立,没有作答。

一旁的房主猜测他们可能有什么过节,好心劝解,“哎呀,陶师傅今天很累了,你可以改天再约他嘛。”

“也好。”陶运昌犹豫片刻竟答应下来,又很快地翻上了屋顶。

他上房顶后又想起什么,移动到临近屋檐的地方,眼神飘向谢立放着车钥匙,明显变形的牛仔裤口袋,幽幽地对庭院里的谢立说,“可我今天没开车,得劳烦你开车送一下。”

说完就走回屋脊开始铺陈,没有再理房下的两人。

“你不是说你没开车吗,他怎么还要你送啊。”中年人疑惑地问谢立。

谢立呆呆望着敏捷做工的陶运昌,心下茫然。在这样一个满是尘灰的工地上,时间都被倾倒在未干的水洼里。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最终只得耸耸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没什么瞒得过他。”

4

镇南仅有一条主街。

陈美娟说过,镇南人的一生就只有十公里。街头是幼儿园,小学。中街是中学,大专。街尾是养老院。这便是所谓的命。人啊,就得认命。

谢立不知道现在的陶运昌算不算一个镇南人,但他知道他曾经是最不想留在这里的人之一。

他看着陶运昌一层层地把瓦片铺完,最后仔细地砌完脊瓦,审视了一遍后从屋顶上灵活地翻了下来。对坐在庭院里假装玩手机的谢立说,“久等。”

谢立收起手机很大度地说,“不会。”又望向连绵的屋顶感叹道,“这么大面积,一共要铺多少张瓦啊。”

“我今天铺了二千四百八十二张。”陶运昌找来两瓶水,递给谢立一瓶又说,“整个屋子六个人铺,统共在六万张上下。”

谢立点点头,接过水随口说,“那你又要数到失眠了。”他刚讲完就有点后悔,好像自己在套近乎。

“现在不会了。”陶运昌找了件干净外套披上,领谢立出去时补充道,“在管教所和在工地都是重复的劳动,习惯了反而能睡得更好。”他离开前在工具箱里找了一个干净的大塑料袋,整齐地折叠完塞进了外衣。

谢立闻言无话可接,只是闷头跟在陶运昌身后,盯着他的雨靴发呆。这双雨靴谢立似乎高中时就见过,上面有一个附近工厂的标识,是雨季里陶运昌奶奶送他俩的。谢立那双鞋早就扔了,而陶运昌有可能穿了七年。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向主街走着,就像过去一模一样的放学路。

谢立走到车前开了锁,坐进去后发现陶运昌开了门,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塑料袋摊开,平铺在座椅后,才跨步上车。

谢立的心像被小针扎着一样难受,他迟疑道,“你随便点。”

“工地上脏。”陶运昌无所谓地系好安全带,又盯着倒车镜上挂的羊毛毡小狗看了看,说道,“这是笨笨?”

“嗯。笨笨前年走了,我扎了一个纪念它。”谢立记不清笨笨是哪年被自己捡到的,只想起它总是黏着陶运昌要肉吃。陶运昌一周吃不了几顿荤,但凡有一点,都会喂给这只狗。

“死了啊。”陶运昌把话重复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他转过头平静地问谢立,“还记得我家怎么走吗?你笔直开,然后右转。。。”

“怎么会忘。”谢立烦躁地打断他。陶运昌点点头,调整好姿态坐正后,便没有再吭声。

车驶在镇南不平整的大道上,夜幕慢慢吞噬了白昼,几盏接触不好的街灯在路边闪着光,把谢立的脸照的明明暗暗,像是穿梭在时空隧道。

没几分钟,车泊在了一片偏僻的矮楼前。

这条街挤满了违建,是镇南最旧的街区,也是陶运昌的家。

陶运昌下了车,拿起自己的塑料袋正准备再折起来,被谢立一把扯了过去。

“还是这么大火气。”陶运昌只是盯着谢立笑,话里却没什么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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