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们立刻全部退了下去,留下月重阙看着面前的手下,抬手点了他的穴道,接着目光一扫他胸口的伤,放手取了一颗药送到他面前:“吃了。”
他的下属把药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主上”,然后吞服了下去。
月重阙松开手,转身朝着帐篷中走,他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他中箭的地方虽然痛,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先疗伤,而是先忍着跟月重阙进了帐中。
一入帐中,他就立刻停下了脚步,跪在了地上请罪:“属下没能把人带回来,还请主上责罚。”
“要从那样的地方把人带回来本就是难事,便是失手了也怪不得你。”他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身上的伤是谁给你留的?”
他把人派过去让他一试,就是因为以他的身手,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不大有可能被人所伤,更不会被人抓住。
可是他胸口这一道伤却是危急得很。
而且这一箭力道也极大,若是他前面再抓着一个人,这支箭只怕不止穿透了他,将另一个人也扎穿了。
月重阙想着,就听他答道:“不是旁人,就是主上的目标。”
听到这话,月重阙倒是也不意外了,只不过宝意朝着他射出这么一箭,如此决绝,就说明她是铁了心不会接受那个条件,用她自己来换取停战了。
既是如此,他也不必再手软。
他对着跪在面前的属下说道:“你回去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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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一事闹过这最后一次,后面两日就再也没有刺客来过。
或许是因为派出最强者都没有达成任务,所以月重阙觉得没有必要再派人过来。
而战场上战事却是两日之间越发的激烈,收治伤员的帐篷一扩再扩,战死沙场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是他们的尸首却只能放在一旁,活着的人甚至没有余裕去把这些战死沙场的同袍送去下葬。
宝意在帐中治疗伤员,经历刺客之后,在她身边的护卫力量又增加了,在她救治伤员的时候他们也能帮上忙。
小柔休养了一天,伤好了起来,想要回来帮忙却被宝意勒令在帐中休息,直到她确认她胸口的伤已经完全复原,才让她回来。
白日,两人在帐中医治伤员,晚上她就同小柔一起到那些收敛回来的将士尸身旁,缺手缺脚的给他们缝回去,脸上有血污的为他们擦干净,让他们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地上路。
这个时候,也能听见把将士们收敛回来的士兵在说他们身上的酒囊都不见了。
“东狄人下手这般狠,在杀了他们之后都不忘夺走他们身上的酒囊。”
“你想,里面装的可不是酒,是能治伤的冰珠,东狄人知道了怎么会不想抢?”
宝意听着,停下了动作。
只不过战况激烈,往往十个酒囊里只能留下两三颗冰珠。
看来月重阙身边的人状况已经恶化到了这个地步,让他连北周跟南齐将士身上的灵泉都不放过。
小柔的声音在旁响起,怒道:“太过分了!”
而宝意却从这个举动里感觉出了月重阙的急躁,他等不及了,就算没有再派刺客来,这两日在战场上只怕也会有别的动作。
小柔听了宝意的话,不由得问道:“他会采取什么动作?”
宝意说:“他的性情变幻莫测,手段也极多,为了达成目的,再阴狠的手段他也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