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江夜有些手足无措。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
“是不是很疼?”虞音在哭,语声又快又密,根本不给他插话的空隙,“是不是很疼?一定很疼吧。你受了这么多苦,我现在才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都过去了,老婆。没什么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江夜说。
他轻松的语气,反而刺激到了虞音。小兔子红着眼睛对他凶。
“没什么?!那都是致命的伤口,怎么可能没什么?我在梦里都看到了。我在一个个噩梦里亲眼看到了,你被怪物杀死的样子。”
江夜有些惊讶,老婆怎么会梦见他在怪谈世界里的经历?不及细想,他又温声安抚道:“那只是看上去可怕,其实我每次都是做好准备的,知道自己可以再活过来……”
死而复生也是他的能力之一,当然,想要发动肯定也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在刚进入怪谈世界的时候,他的异能不够强,心肠不够狠,脑子也不够聪明,只有一条命可以反复利用。如果没有这项能力,他活不到回来见虞音的时候。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命试错?!你怎么忍心?!”他的话却让虞音更加发狂了,就连嗓子都变得嘶哑,“我知道你那时迫不得已,以前就算了,既往不咎,以后我不会再允许。你没资格作践自己的身体,你是我的东西!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从头到脚,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片皮肤、每一块血肉和骨头,都归我所有,只有我可以处置!只要我不许,你就不准伤害你自己!”小兔子红着眼,眼底涌动着浓烈的占有欲,双臂抱紧了他,仰头望进他的眼睛,“你说,你是我的。你说。”
……虞音总是性情温和,就连偶尔发发小脾气也会带一点儿软,从来没有这样过。
江夜低下头,直视他,语声轻柔又认真,一字字说道:“我是你的所有物,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愿意,没有什么说不出口。
“嗯。”虞音脸上那少见的偏执神色淡了一些,“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准备从公司辞职加入民宗局了,局里也同意了申请,以后我跟你一起行动,我要盯着你。”
啊,老婆竟然要辞职了吗?江夜知道,虞音很喜欢他那份虽然不算清闲,但很有成就感的工作,之前并没有想过辞职的事。江夜想说,他已经变得很强了,不会轻易死掉,虞音不用这么担心他,担心到要陪他一起去面对灵异事件……但他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出口。
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现在就是这种时刻。他要是说错话,小兔子就会掉着眼泪再次狠狠地凶他了。
“好的,老婆,我们一起。”他说。
“嗯,我们以后都在一起。”虞音把脸埋进他胸口,“去卧室吧。”——
虞音被抱回了卧室。室内光线晦暗,只有从阳台上透进来的一丝微弱月光。
碍事的衣物被剥去了,两个人都是。
虞音翻了个身,双膝撑在床上,跨坐在男人身上,按住男人不让他动。他表面上好像平静了下来,其实还没有,那股罕见于素来冷静的他身上的疯劲还没有退去。
借着那丝微光,虞音审视着身下人曾被锋利锯齿割开的喉咙。
“这里被割开过,是吗。以后你只要记住我就行了。”
他俯下身,沿着噩梦里看到的细长伤口,牙齿细细咬过那里,然后双唇落下,亲了亲齿痕。仿佛这样就可以覆盖掉这个身体部位上曾经受到的痛楚。
皮肤上印下了浅淡的痕迹,又很快消失,他舍不得用力咬,舍不得让江夜疼……都已经疼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能忍心让他再多承受一次?
“音音……老婆……”江夜伸手,抚摸他还在流泪的脸。
虞音不停地用牙齿啃咬着,从锁骨、胸膛到小腹,之后还有肩头、小臂、手腕、以及更多,他不会放过任何一处……啃咬过后是绵密的亲吻,一点一点,占领他在那些噩梦里见到过的每一处伤口。
空气里浮动着喘息声,江夜按捺着被他挑起的欲望。以往在床上都是他掌控着虞音,现在却是他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虞音的啃咬不疼,只带些轻微的痒,亲吻上来时唇瓣像花朵一样鲜嫩柔软,却带给他比痛楚更加剧烈的刺激。他的身体会更强烈地记住这些吻,每一丝触碰、每一丝在湿润唇瓣下不自禁的颤抖,都会在记忆里变得鲜明。
在他的心口上,虞音咬一口,停顿片刻观察后,又咬了一口。齿痕就像刚才一样,很快就在淡色的肌肤上消失了,发疯中的小兔子再次气恼起来。
“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可是留不下来,那些能留下来的办法都会让你疼。”
江夜摸摸他的脸,拭去眼角的潮湿:“我可以去纹身,在身体上纹上你的名字?”
“不要!”虽然目前情绪还不稳定,但“纹身”两个字似乎激活了虞音作为“乖巧好学生”的本能抵触,“纹身也会疼,而且不好看,我不喜欢,好孩子不要碰。”
江夜轻声笑了:“好的老婆,听你的。”
虞音又低下头去啃咬、亲吻他,红着眼睛说:“我是一只怪物,我要接着撕咬你了,你只要记住我,忘记别的怪物。”
“嗯。”江夜温柔地应声。
你是最漂亮的小怪物,我是你的所有物,是被豢养圈禁的人类,向怪物献出全部的虔诚——
虞音醒来了。昨夜那些发疯的记忆,还残留在他的脑子里。
……倒也不后悔。江夜就是他的,身体和心,全部都是他的。
他转过脸,看向枕边人。
“老婆你醒啦。”江夜也醒着,在默默注视着他,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