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并没有听出这几句话里的引导,他摇了摇头,极力否认:“我不是来杀你的。”
渐眠低头不语。
晏宁于是很快地说:“我来是因为——”
那双冰凉的,不知屠戮过多少人姓名的手轻轻碰了碰渐眠的手指,“你看起来,该是我的。”
哦豁。
纯情弟弟爱上囊中猎物。
这是谁写得狗血恶俗戏码?
渐眠毫不犹豫地收回手,甚至往后缩了缩,与他拉开距离:“但是你把我弄痛了。”
他看了眼天色,又补一句:“看上去我还昏睡了很久。”
“不是的,不是!”晏宁急急说:“一开始……”他含糊待过,然后说:“后来我就没再想取你性命了,只是那蛛丝本来就有轻微致幻毒素,这才会让你忽然晕倒。”
晏宁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渐眠在他眼里已经从一个速战速决的任务目标,转而往其他不可名状的地方发展了。
“你愿意和我离开这里么?”他第一次诱哄一个人,却苦于无法找到什么可具吸引力的东西,只能干巴巴地说:“别人给我,报酬。有很漂亮的珠子和钗冠。”
他在用自己拥有的东西作为筹码,希望能够博得渐眠的欢心。
他似乎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拿到人前会引起多大的骚动,“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笃定。
没有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就算不喜欢,他也可以找出别的东西来送给渐眠,只要他喜欢,只要他能跟他走。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
渐眠挑眉,平静地看着他。
晏宁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再开口时,神色认真地,“你打不过我。”你打不过我,他想:所以我把你抢走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哇哦,纯情弟弟真不讲理。
渐眠面无表情的想。
他试图拖延时间,等待那些愚蠢的,无能的废物发现东宫的不对劲,进而前来查看,通禀傅疏救命。
于是他垂下眼睫,倔强地摇头:“我不跟你走,你会伤害我。”
晏宁一时有些受伤。
师父只教会了他一身杀人的本领,却并没有教他如何讨取爱人的欢心。
晏宁忽然又想起师父的话:如果你找到了一个人,将他视作你生命的爱侣,那么就不要给他以逃脱的手脚和能力。
师父意味深长地摸摸晏宁的头,在他看不懂的目光里重复道:“不计后果,不遗余力。”
晏宁喃喃地重复着,渐眠这次没有听清。
但只见晏宁再抬眼时眸中泛起奇异光泽,他抬手,在渐眠还未反应过来时后颈猛地一痛。
“唔哈…。。”后颈奇异蠕动,什么,什么东西被放进来了?
接着,晏宁咬破自己的手指,血珠泛着草药的香,他声音轻轻:“你想喝一口吗?”
渐眠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