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臭小鬼。
渐眠仍不忘极尽咒骂。
如若不是此刻正为人掣肘,他必然叫晏宁生扒一层皮下来。
只可惜晏宁不懂他的内心想法,大抵知道了也并不在意。
因着自己的虫子喝了人家的血,那点儿不想欠人的羞赧浮现出来,他挣扎片刻,决定退让半步:“作为回报,我可以不让虫子啃烂你的尸身。”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否?
渐眠真是谢谢他了,居然还考虑的这么周到。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讽刺至极的笑来。
晏宁安抚好了蛊虫,接下来便是回归正题。
雇主只说要他痛不欲生,最好死的凄惨零落,就算那只最好的虫子已经死了,但也并非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可供晏宁驱使的虫子自然不是只有这么一只,他不知从哪儿又摸索出来一只木头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蛊虫。
不止一只。
密密麻麻的肥厚身躯交叠缠绕,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渐眠简直要把隔夜饭都呕出来。
只见晏宁神色如常的伸手往里拨了拨,玉做的指节莹润漂亮,蛊虫们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爱抚的贴了上去。
“你选一个吧。”他看上去竟然还很不舍的样子,生怕渐眠挑中他的哪个心头好。
渐眠:……
“……呜”
一声极低地,轻轻的泣吟。
像是什么猫科动物的幼崽,因着受到丁点儿伤害就要撒娇卖痴。
用娇娇的声音来引人注意。
他是在害怕么……
晏宁,晏宁才不会搭理他。
晏宁顿了一瞬,继而自以为隐晦的瞧了过去。
那手腕还在淌血的美人为人掣肘,惨兮兮的手腕被蛛丝捆住勒紧,他扑簌簌的眼睫不安的颤动。
晏宁此刻甚至不合时宜的在想--
他可真漂亮。
是的,那绮丽的,柔婉的眉眼漂亮,微微蹙紧的眉头也漂亮,甚至那浓密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也很--
等等。
晏宁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