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至极,环着手臂去椅子里坐下。
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惊为天人,美得不可方物,清新脱俗,柔软可爱,那赵孟胜倒是会夸人,他对舟儿了解几分就想去提亲?简直荒谬!
我心里那股气一会儿消散一会儿冒出来,反反复复如何都不肯停歇。
许是因我今日动了气,舟儿见我也害怕,端了茶来便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半步不敢靠近。
我瞪了他一眼,叹道:“头疼,过来给我按按。”
他忙不迭走来,伸出手揉按我的太阳穴,我一语不发容他按了一会儿,心里百感交杂。
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舟儿既然心里有我,我也未必要等他想明白,这门亲事只要父皇点头,其他都好办,母后必然是不肯的,连荣郡王都嫌舟儿门户低,母后如何会肯,虽不必她答应,只需父皇首肯,可终归舟儿日后要看她脸色度日,她若是不顺心,舟儿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心里烦躁不堪,闭目假寐了半晌,忽听见舟儿问道:“殿下,你好些了吗?”
我仰头朝他看去,却见他满目焦急,眉头似蹙微蹙,模样甚是可怜。
我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道:“好多了,我该回去了。”
舟儿苦着脸点头,又送我到门口。
我叹了口气,离开卷宗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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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那一日,午后我入宫赴宴,临行问道:“各处的赏赐都送去了吗?”
李丛笑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左府不曾送去,林户院院史府也不曾送去。”
我道:“我记得他在我这里还挂了一个录事的闲差。”
李丛笑说:“奴才记得似是主簿,是否请萧慎大人过来问问?”
我淡淡道:“他即将外放做官,不管是什么,都撤了吧。”
李丛含笑称是。
入宫时,中秋夜宴还未开始,父皇派人请我去偏殿喝茶,赵念安与赵北辰已经到了,皆板着脸似是在闹脾气,父皇勾唇看着他们,满目溺爱。
我行了礼坐进椅子里,父皇才笑说:“岚儿来得正好,你看看你这两位皇弟,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当着朕的面也敢吵嘴。”
我含笑道:“父皇疼爱他们,他们自然肆意些。”
父皇板了板脸道:“哦,你的意思是朕不疼你。”
我心念一动,幽幽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