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尴尬地缩回手:“对不起。”
笨蛋。闻寒拿水袖遮掩,安抚似的握了握他的手。
季昭老实了,察觉闻寒手凉,把外套压在他腿上:“哥哥,是不是很冷?”——这戏服这么薄。
冷是有些冷,戏服领口不低,往里套衣服也不是不行,但身段就不好看了——别的时候也罢,他此刻扮演的角色却不能如此。
“不冷。”闻寒说着,最后对镜子看了眼妆容,从桌前站起来,起身之间,便已入了戏。
……这是他个人习惯,妆成一刻,他便是戏中人。
可季昭实在是妨碍他不浅。
只要视线触及到他,他总在不断地被拉回现实。
前一刻,他是程良,被父撕了书逼上戏台。
下一刻,小混蛋眼睛亮亮的在跟谁说话?
好在他有意克制自己看向他的视线,总算顺利拍下这条戏。
导演喊“咔”之后,季昭立刻尽职地跑出来,把外套给闻寒披上,还送上一只保温杯,想帮忙拧开盖子,但是——呜呜,手腕动不了,拧不开……
闻寒接过来,自己拧开喝了一口。
季昭碰了碰他手背,触手冰凉。他脸色一变:“哥哥,去车里待一会儿吧。”
“还有一条戏。”闻寒摇头。
这身妆造费时费力,为效率计,自然要把相关戏份拍完。他把水杯还给季昭,脱下外套,重新上了场。
临近中午闻寒才卸了戏妆收工。
一回到保姆车,季昭立刻拜托张哥把空调打高一点,忧愁地看向闻寒:“哥哥是不是冻坏了?”
他没想到拍戏这么苦!
“还好。”闻寒说着,把手伸向他。
季昭怔了怔,看见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已经冻得隐隐发青,顾不得多想,双手捧住,帮他搓起来。
闻寒勾了勾唇:“保温杯,笨蛋。”
季昭怔了怔,反应过来,“唰”地红了脸,匆忙松开闻寒的手,笨手笨脚四下里找着保温杯,最后发现杯子就在自己外套口袋里……
他忍着尴尬把杯子递给闻寒,闻寒却没接:
“还是先暖暖手吧。”
他说着,双手捧住季昭脸颊,冰凉的手指几根搭在他脸上,几根落在他颈间,眼睛深深看着他,声音却带着让人微醺的笑意:“这样可以吗,昭昭?”
好,好凉……可季昭傻愣愣地眨眨眼:“可,可以。”
“真乖。”闻寒声音愈发醇和轻柔,手却放下,伸进他外套,钻进他毛衣,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T恤,落在他腰上。
季昭身子顿时一僵,闻寒勾勾唇,把脸凑近了,贴在季昭温温热热的颈窝里:“脸也冷,暖暖……”
这下季昭连呼吸都僵住了。
好凉好痒,心好慌,季昭僵了好半晌,才委屈出声:“我又不是暖宝宝……”
怎么能这样用,呜呜……
闻寒真的忍不住,笑了声,嘴唇无意般碰了碰他热乎乎的脸颊:不是暖宝宝,是笨宝宝,又笨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