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怕,乃公上面有人。”酒糟鼻巴人得意一笑,打着酒嗝道:“乃公得到消息,他们是要前往朐忍县,根本不会来我们枳县,县寺也未通知。所以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
“哈哈,说的也是。”
“来,干!”
有几人明显已经喝醉,就差没嚷嚷着秦国是他们的了,秦始皇则是已经有了几分怒意。秦国对酒素来管的比较严,而且有着明文规定禁酒。对有爵的秦吏而言,则是稍微轻些,每日就算喝个两杯也无妨,但前提是结束工作后,而且万万不能醉酒闹事。
现在关市很热闹,距离闭市还早着呢。结果这些负责保护关市安全的市吏,便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如果说这时候有匪寇犯事,那他们焉能冲上去缉拿匪寇?
这群市吏,该罚!
黑夫则是双手抱在胸前,等着看好戏。他是从基层开始干起的,所以经常和这些斗食小吏打交道。是黑是白,他看个两眼便知道。从他们的言行举止,黑夫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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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还没到点呢,结果就提前下班来酒肆吃饭。就这种公务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想着摸鱼的。而且就从他们点的酒菜来看,怕不是还要吃白食。对于这种吃拿卡要的秦吏,就该重罚。
他们也不是真的不还,只是会让店主记在账上。就类似当初的老刘,就经常去酒肆赊酒,以至于王陵和萧何经常得帮他还钱。至于这些巴人秦吏,恐怕就难咯……
“嗝——”
“今日这菜肴不行。”
“老规矩,便记在账上。”
“再来两壶黍酒。”
为首的中年市吏浑身都是酒气,脚步虚浮连站都站不稳。店主则是点头哈腰,满脸赔笑道:“上吏说笑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诸位慢走。”
“酒送去女闾便可。”
中年市吏在旁人的搀扶下,便欲出门而去。在黑夫的眼神示意下,冯葵当即是拍案而起,蹙眉道:“你们好歹也是斗食秦吏,在这酒肆吃喝怎能不付钱?”
“哪来的竖子?”
市吏顿时蹙眉。
从这口音来听,应当是出自关中。只是看这服饰,家庭条件应该算不上多好。市吏用着关中腔,冷声训斥道:“乃公只是赊账,没说不给。再敢阻拦,休怪乃公罚你。”
“店家,真是赊账?”
“是是是,就是赊账。”
“赊账也不行!”冯葵却是据理力争,训斥道:“吾秦法有云,三人以上,无故群饮,罚金四两。”
“你还懂秦法?”
“那是自然。”
“呵,这竖子与吾等说秦法?”
“哈哈哈!”
“所以呢,你又能如何?”
“莫非要去县寺告吾等不成?”
“便是群饮,那又如何?”
“你……”
“莫要挡道。”
冯葵涨红着脸,不知所措。他虽然在学宫经常被坑,可终究是被保护的比较好。这两年也曾跟着巡狩,但终究是没怎么见过秦国的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