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互相对望一眼,许久后,大娘也只能长叹一声,深知易忠海就是这般性情。诚然,他曾为自己的养老问题暗自盘算,心中存有私念,但如今忧虑尽消,他一心只想做个纯粹的好人。何谓好人?归根结底,就是乐于助人,尽力去援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曾有人指责易忠海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其实这就好比我们常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比如,一个人一生行善无数,晚年偶有一失,人们或许会苛责不已;然而若是一个恶人一辈子作恶多端,临了做了一件好事,可能多数人都会认为他已改邪归正。这就是典型的双重标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大妈摆了摆头,明白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既然如此,也只能进屋取钱了。见到这一幕,秦淮茹感激涕零地‘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起身时嘴角带着压抑的诺言:“真心感谢大爷、感谢大妈,只要能把棒梗治好,我愿竭尽全力回报你们。”“愿竭尽全力”这话一出,大爷易忠海不禁哑然一笑,他一生最大的缺憾便是膝下无子,这并非他自身问题,而是老伴的身体状况不佳。然而,大爷易忠海绝非轻率背弃之人,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与大妈相濡以沫至今。此刻,尽管她内心闪过一丝私念,但很快便被理智抑制下去,淡然中流露出坚定的决心,觉得此事自有其必要性。“救人一命胜造千秋功德,大家都是街坊邻里,不必太过客套,只望你日后改过自新,一切就都圆满了。”他怀揣善意,希冀能感化秦淮茹一家走上正途,虽然这份想法略显单纯,但在“原着”中,他们对待许大茂的态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若是论及“原着”中的圣母情怀,若傻柱堪称典型,那么大爷易忠海在背后无疑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谢谢大爷,我都记住了、都记住了。”秦淮茹仍在叩首,言语间掩饰不住满心的感激之情。的确,在那个年代,六十多块钱无疑是个天文数字,除非面临生死攸关的紧急情况,否则普通人根本无力借出。易忠海大爷看不下去,伸手虚扶秦淮茹的同时,也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不必如此,咱们都是左邻右舍的,等你有钱了再还回来就行了。”“您放心,大爷,等棒梗病愈后,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您。”秦淮茹用力点头,对于她来说,易忠海大爷的这份援助,无疑是雪中送炭般珍贵。两人正说着话,进屋取钱的大妈这时走了出来,她看见秦淮茹和易忠海大爷相互推托,心里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尽管易忠海大爷已至古稀之年,大妈料想他也不会有何非分之想,于是强忍住内心的不悦,缓缓走向他们。“喏,一共六十五块钱,借据我让老易晚些时候去你们家拿。”大妈手中紧握着六张十元纸币和五张一元硬币,递给了秦淮茹。这些钱都是他们老两口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尽管至今已积累了近两万元,但每一分钱都如同割肉般令人心疼。从大妈满脸心疼的模样就能看出,这六十五块钱不知积攒了多久,否则她也不会主动提出让易忠海大爷上门去取借据。“真心感谢,大婶儿,大伯!”秦淮茹接下这六十五元钞票,内心再次被感激之情激起波澜。她的眼眶泛起泪光,因为她深知,在众多邻里中,唯有大伯大婶愿意伸出援手,这份恩情犹如债务,是将来必须偿还的。“日后我必定——”“好了,不必多言那些无关紧要的,你现在快拿钱去给孩子治病吧。”秦淮茹本想再表达些什么,却被大伯易忠海果断打断。他并非那种忸怩之人,既然借款已成事实,便没有必要再说些客套空话。听闻大伯的催促,秦淮茹用力点头回应,同时向两位长者深深鞠躬,随后匆匆忙忙奔向医院,手中紧紧攥着救命钱。现下资金已然筹集完毕,首要任务便是救助棒梗!然而,她这焦急万分的模样,让大婶连连摇头:“唉,老易,这钱咱们本不该借出的。”大婶望向大伯,带着一丝忧虑的口吻,提及此事最好保密:“同住一个院子,能帮衬一下就帮衬一下,尤其这事别让小秦知道,否则他又要摆架子了。”大伯易忠海对此并不介怀,他认为这是在积攒善缘,因此并未把大婶的抱怨放在心上,但出于谨慎,他仍不忘嘱咐大婶几句。秦天问,那个在四合院掀起阵阵风云的男子,他的出现改变了四合院的格局,同时也让大伯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曙光。养老院,这一曾未曾在耳边响起的概念,当秦天问首次提及,大伯便知自己晚年有了依靠。只是这份安稳还需看对方心意,毕竟秦天问与秦淮茹一家素来不合,若他知道他们借钱给秦淮茹,恐怕会引发未知的变故。,!“好好好,我知道了。”大婶瞪了大伯一眼,伴随着一声轻叹,显得颇为无可奈何:“你呀,真是打肿脸充胖子。”面对“打肿脸充胖子”的评价,大伯虽略感尴尬,却也暗自认同,但他仍保留着那份作为长辈的尊严。咳嗽两声后,大伯易忠海颇显无奈地说:“得了,别总拆我的台,我们还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大伯想要表达的意思,尽管大婶嘴上这样说,实际上两人始终同心协力。“那还用说吗?”两位老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而大婶突然忆起一件事,稳了稳情绪后,又向大伯易忠海问道:“不过,你这老家伙可别打什么别的主意吧?”“我刚才注意到你注视秦淮茹的眼神非同寻常,你该不是——”“走开,老太婆,哪来这么多胡思乱想?”一闻大妈居然起了醋意,大爷易忠海不禁一阵手忙脚乱,心想大妈纯粹是在没事找茬。他和秦淮茹之间能有什么瓜葛?先不论二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单就大爷易忠海的为人而言,他也绝非那种轻浮之人啊。咳……虽则方才确有几分心动,但大爷易忠海并非好色之徒。他断不会效仿李厂长那般行事,毕竟晚年失节事大,看如今李厂长被禁闭家中、职务尽撤便是前车之鉴。“此话当真?据说陈主任在工厂庆典上行为不检。”她可不是省油的灯,能把大爷易忠海这样的人治得服服帖帖,自有其独特手腕。“你这老太婆,净瞎猜些什么!咱们相伴这么多年,难道你还看不清我?”大爷易忠海差点被口水呛到。他察觉今天的老婆子似乎有些反常,不知何故,怎会突然吃起秦淮茹的醋?无奈至极!极度无奈之下,大爷易忠海不愿再深究此事,于是他思索片刻,接着说:“得了,别闲扯了。刚刚不是让你去找秦淮茹拿借据吗?”“秦淮茹现下在医院,估计她婆婆还在家,我去说明一下,让她出具个借条。”“死老头子,还敢顶嘴?”大妈一听大爷要出门,便冷哼一声,但她亦通情达理:“行了,你快去吧,免得回头人家不认账。”秦淮茹一家劣迹斑斑,大妈担心这笔钱会打了水漂,因此趁其家人还在,急于早日解决此事。这不是以小人之心揣测他人,实在是秦淮茹一家的德行实在堪忧。大爷易忠海点头赞同,认为此言有理,遂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向秦淮茹家。此举并未引起旁人过多关注,却在不经意间撩拨起大爷易忠海内心的一丝春意,只因……四合院内的秦淮茹家。当刻薄婆婆张氏悠悠转醒,从床上惊坐而起时,脸上流露出一丝惶恐之色。“秦……秦淮茹呢?秦淮茹,你——”“奶奶,你醒啦?”槐花坐在炕头,见奶奶猛然起身,便笑容满面地问道。此前秦淮茹嘱咐槐花照看好婆婆,此刻看来成效显着。张氏婆婆先前因怒气攻心昏厥过去,此刻清醒过来,心头仍残留着愤怒,开口欲寻秦淮茹问个究竟。“秦淮茹呢?”尽管面对着槐花满面真挚的微笑,刻薄婆婆张氏却毫不领情:“秦淮茹那个狠心的女人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棒梗还在医院里急需救治,她身为母亲却离家出走,都说虎再凶也不会伤害孩子,这岂不是十足的忘恩负义之举?”她的话语音量不高,但传递的意思清晰明了,张氏认定秦淮茹抛弃家庭离去。面对此种境况,她的愤怒确乎情有可原,毕竟作为母亲的秦淮茹都撒手不管棒梗,那棒梗的未来又该如何自处?“奶奶,妈并没有私自离开,她是出去筹钱了,夜里睡不好,早起去找人帮忙解决医疗费用。”槐花撅起嘴角,对于奶奶的指责并不认同,立刻挺身维护母亲。她坚信母亲秦淮茹为了这个家付出得太多太多,即使是对奶奶,也不能容忍任何对母亲的诋毁。“出去借钱交医药费?”恶婆婆张氏听到这里,心情稍显宽慰。但她也深知自家在四合院中的名声已然败坏,于是思索片刻后,又忍不住追问:“嗯,还算她有点良心,那她出去多长时间了?”“出去有一阵子了,不过能不能借到六十多块还是未知数。”槐花并无他意,只是略带担忧地回应。然而,听者有意,恶婆婆张氏察觉到话语间的矛盾之处。先前街道工作人员不是说需要百十来块钱吗,怎么现在只差六十多块了?这令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的预感,她曾煞费苦心藏匿的四五十块私房钱,难道……想到此处,恶婆婆张氏迅速奔向床头柜,正欲查看私房钱是否还在时,槐花也有所反应。“奶奶,你不用找了,钱都被妈妈拿走去给棒梗治病了,虽然那时家里确实紧急需要这笔钱。”槐花坦然道出实情。,!“什么?”闻此言,恶婆婆张氏勃然大怒,她无法相信秦淮茹竟敢挪用她的私房钱,要知道那些钱她辛辛苦苦积攒了一年多!满腔怒火在恶婆婆张氏的心中熊熊燃烧,此刻,她甚至萌生出要教训秦淮茹的冲动。几十块钱,瞬间消失无踪,这令她心疼不已,内心痛苦万分。“秦淮茹!秦淮茹竟敢动我的私房——”“砰!”“砰!”“砰!”恶婆婆张氏满脸愤慨,正待发泄不满,打算等秦淮茹回来好好算账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谁?”恶婆婆张氏情绪烦躁,私房钱丢失令她满腹怨气,亟需找个出口发泄。“是我。”门外传来大爷易忠海礼貌而稳重的声音。现今,老爷子一心向佛,自然没了昔日火爆的性子和显赫的派头,毕竟都在同一个院子里生活,谁也不比谁高出一头。听闻门外竟是易忠海大爷,原本满脸阴霾的恶婆婆张氏,瞬间面容紧绷,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一大早,易忠海大爷造访自家,莫非又有何重大事情要宣布不成?带着这样的揣测,恶婆婆张氏平复了下情绪,狠戾地剜了槐花一眼。“稍后跟你和秦淮茹算账。”话毕,她趿拉着鞋起身,同时不忘朝外应声道:“来了。”无论怎样,门终归是要开的,而且纵使她心中怒火中烧,也无法改变已然发生的事实。深吸一口气,恶婆婆张氏强抑怒意,步向玄关。当她拉开房门时,正对着的是站在门外的一脸和蔼可亲的易忠海大爷,仿佛刚受过神圣洗礼一般。“易大爷,您今儿怎么有空来我家?”恶婆婆张氏确认真是易忠海大爷,不禁惊讶万分。尽管他们同住一个中院,但他们家境窘迫,加之最近一系列事件,使得全家人的口碑和信誉跌至谷底。原本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因此,恶婆婆张氏心里明白,大家对他们的厌恶之情愈发强烈。面对询问,易忠海大爷轻咳一声,若非特殊原因,他确实不会轻易前来,然而鉴于秦淮茹刚刚借钱之事,他只能尽量温和地解释道:“张婶啊,其实是这么回事,你们家秦淮茹刚刚从我这里拿了六十五块钱,但她没给我写欠条,所以——”虽未直言,但其意明显,易忠海大爷此行是为了索取欠条而来。“这……这个,实话说,这事我还真不清楚。”恶婆婆张氏得知对方是为欠条而来,脸色瞬时难看起来。然而,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若非真有其事,易忠海大爷也不会亲自登门。一番思索之后,她决定暂且稳住易忠海,于是,她侧身让开,做出邀请的姿态:“要不这样吧,易大爷,您先进来喝口水,等秦淮茹回来,咱们就补个借条怎么样?”此举确为权宜之计,毕竟关乎六十五块钱,若草率写下借条,万一将来被催还,又该如何应对?“不必了,不必了,我一会儿还得上班,所以张婶你最好尽快给我写个借条吧。”易忠海大爷婉拒了恶婆婆张氏的好意。须知今日乃是工作日,并无宽裕时间闲聊,即使易忠海大爷已然临近退休之年,亦不愿因琐碎小事而耽误上班。“哎呀,易大爷既然来了,不妨进屋稍坐片刻。”听闻对方无意入内,狡猾的腰胀氏怎会轻易罢休?那六十五元之数,她显然是不想归还的。因此此刻能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尤其对于她们这类经济困窘的家庭,更是需巧用策略与智谋。就在她强行挽留易忠海大爷步入屋内之际,精明的张氏顺手关上了门。她心中已酝酿起一丝算计,如今家中可谓一贫如洗,若想让她们偿还借款无疑是难上加难。“槐花,你先自个儿出去玩会儿,我和你易大爷有话要说。”张氏将易忠海大爷引入屋中,同时不忘找借口支开槐花。按她的筹谋,有些事情只适合私下与易大爷商谈,若能成事,不仅能免去债务,或许还能多觅得一个替罪羊。“好的。”槐花年纪尚小,懵懂无知,听奶奶如此安排并无丝毫迟疑。孩童天真无邪,不论大人如何吩咐,她也未曾有过质疑或猜忌。于是,槐花跳下床,欢快地推开门,准备先自行玩耍一阵,随后再回家享用午饭。槐花走得飞快,这让张氏暗自松了口气。碍眼的小灯泡已离场,接下来便可进入正题了。“易大爷,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呢?”易忠海大爷面露困惑他不明所以,但内心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易大爷,我今天请您进屋来,其实是有件事要跟您商量,所以才让槐花先离开一下。”张氏瞧见易忠海脸上的困惑神情,微笑着轻松说道。他们家实在拮据,区区六十五元犹如天文数字一般,然而既然易忠海大爷愿意伸出援手,那就意味着此事仍有转圜余地。,!比如,易忠海大爷膝下无子嗣,若从此处着手,这笔钱或许就能免于偿还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吗?”易忠海大爷仍不明白张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他刚刚才借给了秦淮茹六十五元,若这张氏不立字据,岂不是白白送肉入虎口?“易大爷,咱俩都痛快人,有些事还是明说为好。”张氏看着易忠海大爷,思索片刻后决定坦诚相告:“这六十五块钱呐,我们眼下确实无法偿还给您。”……确实,别说六十-five元,现今恐怕十元他们都难以偿付。自秦淮茹与李厂长谈崩之后,她已被轧钢厂彻底解雇。在失去生活来源的前提下,要想填补这笔债务空缺,实在是难如登天。“这我明白,这笔钱嘛,我也不是急于一时,你们有钱时再还便是。”一听见恶婆婆张氏如此表态,大爷易忠海也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他本就没有打算立刻讨回,让对方立个欠条,更多是为了日后的保障。毕竟秦淮茹一家的信誉摆在那儿,不得不防,毕竟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深信大爷您胸怀宽广,但我有个更佳的偿还方案,只是不知大爷您是否愿意听一听?”恶婆婆张氏以理服人,以情感人,明知无法用金钱偿还,不如另辟蹊径。她满怀期待地望着大爷易忠海,显然,恶婆婆张氏并不担忧对方会拒绝。“更好的偿还方式?”“对,大爷您多年未曾有子嗣,这一点咱四合院左邻右舍都知道,所以我的偿还方式很简单,就是直接帮您找个孩子养老,不知您意下如何?”恶婆婆张氏满脸堆笑,坦诚说出心中的计划,这可是她的杀手锏,不怕大爷易忠海不同意。大爷易忠海多年来膝下无子,这是他心头的一大憾事,否则以往他也不会对傻柱和秦天问如此照顾。如今恶婆婆张氏提出能帮他弥补这一遗憾,因此她确信大爷易忠海定然乐意接受。“什……什么?”大爷易忠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竟想助他实现延续香火的愿望,这……这实在太过离奇!“张婆婆,您别开玩笑,我这岁数都这么大了,即便您真给我找一个孩子抚养,岂不是……岂不是强人所难吗?”他摆摆手,认为此事极不现实,还妄图给他找个孩子养,真把他当作冤大头不成?然而见大爷易忠海并未认真对待,恶婆婆张氏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却绽开了一朵笑容。“不,大爷您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确保这孩子绝对是您的亲生骨肉,只求您——”“!!!”亲……亲生骨肉?听到恶婆婆张氏如此一说,大爷易忠海顿时感到困惑,不明白对方话语中的真实含义。“张婆婆,您这话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四合院:秦淮茹被我怼到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