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惦记着昨日池令华才回来,虽秋月过来打探过,又担心当时事情还没发作。
心里放心不下,自不能去工坊了,嘱咐杜文婵找莫娘子打听着些,午间回来吃饭时再说。
又叮嘱巧儿:“你且去了解一下工坊里外里的事情,琐碎又多,若是一时不能上手,也不急。”
“叫你来无非是到时候婵儿成了亲,工坊里还得有咱们自己的人,会不会做酱菜,懂不懂的,倒在其次,莫要着急。”
两人依言应声,见她没了别的话,也就一道出门去了。
杜文秀挂记着月娘,喂了海生吃饱,也不带人,便急急往藏雅轩走去。
待到了藏雅轩,却没见到袁掌柜,不知他有没有随着池令华一道回来。
婢女出来将杜文秀迎到包间,杜文秀忍不住问她:“安娘子这会子在做什么?”
婢女轻笑,有些羞涩道:“我出来时,大少爷正与少奶奶画眉哩。”
杜文秀讶然,转而又欣喜,心倒又放回了肚子里。
既然有那兴致画眉,想必两人并没有起争执。
而且,这画眉。。。。。。
应是闺房之趣,难不成,二人假戏真作了?
想想也有可能,本来月娘就因为池令华的温存小意芳心暗许。
如今,两人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也是正常哩。
杜文秀坐在那等着,品着好茶,满脑子绮念,嘴角不禁上浮几许微笑。
“什么高兴的事儿,笑成这般模样?”月娘总是这样,人还没进门,笑声就先到。
杜文秀也扬声道:“我是笑你昨夜定是干柴烈火。。。。。。”
一句话没说完,看见月娘身后跟着来的池令华,不由戛然而止,一张俏脸通红。
她忙端起茶水盖住脸,满心希望他没有听到自己说的后面几个字。
月娘脸上也如同飞满了红霞,清了清嗓子,坐到杜文秀身边的椅子上。
气氛有些尴尬。
“昨日少东家是带着袁掌柜一起回来的。”月娘不好意思的说道,声音干巴巴的。
这茶水也不能总喝下去,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杜文秀心一横,抬起头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方才那句惊天动地的话,是哪个说的?
反正不是我杜文秀。
不断的自我催眠,她终是缓了脸色。
“少东家是对我们换掉袁掌柜一事生气了?”她试探着问道,顺便把月娘一人决定的事情,也扯到自己身上。
池令华脸上微微带笑,说道:“昨夜我已经向月娘解释清楚此事。既然藏雅轩说了交与她打理,我便不会多问。”
“便是袁掌柜不服新东家,自换掉他就是,不必考虑我的意见。如今将袁掌柜退回,我也正好将他安排在其它事务上。”
“说实话,若是没有袁掌柜,我自己却是要辛苦许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