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好嘞。没过多久,照顾小人的老管家病死了。从那开始,小人就天天被人欺负,连饭都吃不到。等到快饿死的时候,有个领班给了小人一碗饭。吃完了饭,他让小人去做杀人的勾当,并说完成好了吃喝不愁。小人当时命都保不住了,自然就答应了。那是小人第一次杀人,杀的是老爷的儿子,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小人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活下去。他娘亲是个普通农户的女儿,没有靠山。就算小人不杀他,他也会被别人杀掉。从那之后,小人就专门办脏活了。办了几次脏活,因为比较利索,小人被朱五华看上,开始帮他和刘氏处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萧索点了点头,和他预想的出入不大。
朱三高要是不说自己是办脏活的,那才可疑。
“刘氏应该不止派了你们截杀朱家血脉吧?”
“是。去山鸡县共有三条路,三条路上都有刘氏的人埋伏着。刘氏觉得从黄狗县到山鸡县这条路变数最大,所以派了大管家朱五华亲自坐镇。”
“为什么这条路变数最大?”
“小人只是三字辈的,知道不了这么多。也听朱五华提过一嘴,说这条路上可能会有好几个朱家血脉。但小人守了两天,少爷是小人见到的唯一一个朱家人。”
萧索双手抱在胸前,感觉有点棘手。
难道说自己的消息已经走漏了?
不应该啊,按照老黄头的话讲,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他全都死了。
刘氏是如何知晓的?
还是说,真的有和自己一样,成功逃脱的朱家血脉当年跑到了黄狗县?
不论如何,这也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刘氏怎么安排,与他无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已经上路了,那不论如何都是要去朱家的。
萧索想了想,又问道:
“对了,你了解王郑吴么?”
“小人只知道他在朱家是个蛮得势的刀枪教头,毕竟五字辈的刀枪教头只有他一人,和总教头朱五伦基本地位相同。”
“你知道他是为何被大夫人和二夫人通缉么?”
朱三高仔细想了想,不好意思道:
“这件事小人的确不知道,通缉令上也只是说他冒犯朱家罪大恶极。不过小人倒是有些猜测,上不得台面,怕又是些废话,脏了少爷的耳朵。”
萧索没好气地说道:
“不该说乱说,该说却不说。”
“既然少爷发话了,那小人就斗胆了。
朱五德,也就是王郑吴,是原三夫人谷秀死后才逃离朱家的。当时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斗得水火不容,大事小情都互相掣肘。基本上大夫人同意的事,二夫人一定要反对。二夫人要用的人,大夫人一定会阻拦。”
萧索道:“但是惟有通缉王郑吴这件事,两位夫人达成了默契。”
“少爷高见!小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王郑吴有什么天怒人怨的地方,能让两位夫人放下争执同仇敌忾。但凡只得罪一位夫人,他都可以投靠另一位夫人保住性命。他却不知死活地全得罪了。”
“哦,这么说来,你认为他得罪两位夫人不是意外?”
“绝对不可能。少爷您可能不知道五字辈意味着什么,那得是上面有人欣赏,自身能力过硬,还要有玲珑般的心思才行。”
然后朱三高讪讪一笑:
“您就拿小人举例吧,小人干脏活在朱府都算是一号人物,却因为在二夫人面前多说了一句话,只能混到三字辈。王郑吴能成为五字辈,别说意外得罪两位夫人,就连得罪一位夫人都不可能。”
朱三高的话倒是给了萧索不小的启发。
“你的意思是,如果王郑吴是因为得罪了夫人而被通缉……”
“那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而且他还为此搭上了几乎全家的性命,听说只有他和他外甥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肯定是为了什么目的或者好处,即便冒着灭门的风险,也要得罪两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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