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故事的背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肯定是华侨,所以许骋这段时间都一直在联系各地的华侨商会,乃至国外的华侨商会,期望能得到他们的宣传和支持。
许骋这天提前跟何烯年说晚上有饭局不能送他。
这个饭局许骋之前和何烯年提过,是通过赵嘉沛的爷爷赵老牵线搭桥才找到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华侨,都是些名成利就的成功人士,要想他们帮忙,估计单靠金钱是无法打动他们的,那就只能酒桌上见真章了。
何烯年分得清轻重缓急,许骋的应酬都是为了这出剧,所以许骋让他今天自己回去的时候何烯年爽快地答应了,也没有整之前弯弯绕绕的东西。
因为许骋还要去把赵嘉沛和赵老给给接上,所以今天提前离开了剧院,结束排练之后何烯年就自己回家了。
他回到家之后总是在担心许骋,今天晚上的饭局说白了许骋就是个乙方商务,得求着别人帮他们宣传,肯定要喝不少。
孙秘不在许骋身边,喝多了也不知道找谁照顾。
何烯年回到家焦虑了一晚上,也纠结了一晚上要不要去接许骋,终究在将近九点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出门了,出门前还特地跟何坚打了招呼说自己去接个喝醉的朋友,今晚可能挺晚回甚至不回了。
何坚躺在摇椅上看都没看他,只是朝他摆摆手,“走吧走吧,男大不中留。”
何烯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狮馆,顺便去找李瑜借了车,毕竟许骋有可能醉得不省人事了,还是开个小车比较方便。
何烯年就一声不吭开车去到了许骋他们吃饭的地方,还好他们吃饭的地方是私房菜馆,给客人进出的正门就一个,没有后门,何烯年停好车就在门边的马路牙子上坐着,等人出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许骋到底离开没有,只是在家也实在是放心不下,睡是睡不着了,就当出来散心了,而且这种饭局一般都没这么早结束的。
何烯年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看着饭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大人小孩,清醒的、不清醒的,一拨又一拨人离开,等了差不多一小时,门口突然吵吵嚷嚷起来了。
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互相搀扶着走出来,明显喝高了,五个人搭着彼此的肩膀,晃晃荡荡地一起走出了门口,还嚷嚷着,“再来一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五个大叔后面又跟着三三两两搭着肩膀的大叔,同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嘴里放着最狠的话。
何烯年站了起来,终于看到了那几个大叔后面的,站得笔直的许骋,而许骋身旁跟着赵嘉沛和赵老,赵嘉沛抬手虚虚地扶着许骋,似乎是怕他摔了。
离得太远,而且前面有零星的几个人挡着,何烯年分辨不出许骋是不是还清醒着,许骋喝多不上脸,而且行为举止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只是会很难受,但他表面倒是忍得挺好的,轻易看不出来。
何烯年隔着马路看过去,看许骋跟前面的几个大叔握手,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几个大叔轮流拍着许骋肩膀,许骋比他们高出了一个头,还微微弯着腰迁就他们。
很快门口就陆续来了车,许骋和赵嘉沛一一把他们送上车,没有了人群的遮挡,何烯年终于得以看清许骋。
赵嘉沛这时走到他身边似乎说了句什么,许骋只是摆摆手,然后就这么站着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下,才从兜里拿出手机。
何烯年这会终于确认了,许骋确实是喝多了,而且状态非常非常不好。
因为那个并不明显的停顿,还有他虚弱无力的摆手。
意识到许骋喝多了之后,何烯年什么也没想,也没有犹豫,他径直走过了马路,去到了饭店门口。
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刚开始都没意识到何烯年正在靠近,依旧在说着话,何烯年越走近越能听清他们的对话了。
赵老说:“嘉沛,你别听他的,你得得送送许总,许总喝太多了,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好了。”
许骋说:“赵老,我没事儿,我叫个车送你和嘉沛回家,我再自己叫车就好。”
赵嘉沛说:“不行,我送送你吧,你喝太多了,我看着你脸色都不对劲。”
说完赵嘉沛想扶一把许骋,许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侧了侧身子避开了他的搀扶就是这个时候,何烯年就已经走到了许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