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通,顾良哈哈笑着道:“正好客房都打扫干净了,李公子在这里肯定住得舒心。”
别人招待微服私巡的皇帝需要花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建造一座行宫,顾良这可真是最省心的招待方式,打扫一间客房就完事了。
娇娇向钟烨示好之后,继续用它的喙在郗池脸上蹭,这只色鸟见了郗池之后主人也不要了,家也不回了,一心只爱美人,钟烨看见它就觉得它讨厌。
郗池脸颊柔软细腻,粗硬的尖喙一蹭就出现一点红痕。偏偏他不知道这只色鸟在调戏他,手指拨弄拨弄娇娇的羽毛:“真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看到郗池对这只鸟这般温柔,温柔程度甚至胜过对待自己,钟烨一肚子怒火没处撒,冷眼扫了娇娇一眼。
娇娇装作没有看见钟烨的眼神,直接闭上了眼睛享受郗池的抚摸。
三人又吃了一顿晚饭,各自回了自己房间,顾管家已经让下人准备了热水沐浴,郗池洗了个澡在灯下看书。
门突然被敲了敲,开门后才发现是钟烨。
钟烨同样沐浴更衣过,身上穿的不是粗布衣衫,而是顾良特地准备的一身青衫。
青衫公子戴月而来,俊美冷冽的面容让人怦然心动。
他淡淡的道:“为兄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郗池并不是扭捏性子,都是男人看看就看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罕见的有些不自在。不自在的原因他自己尚未发觉。
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男子这般细心关照过自己吧。
郗池伸手让道:“外面风大,义兄进来吧。伤口早就结痂,差不多已经痊愈了,只是会留疤。”
他坐在了床边,沐浴后只踩了木屐未穿罗袜,因而将亵裤往上推了推。
腿上一道纵横蜿蜒的狰狞伤疤。
钟烨半跪下来,一手握住了郗池的玉足。
郗池骨架相对轻盈灵巧一些,脚也生得精致,不见天光所以真如冰雪在手,仿佛随时会融化一般。
钟烨声音平淡:“你身上怎么还有香味儿?”
浅浅的木质香气,乳香混合着新鲜松枝的气息,并不旖旎暧昧,却让人沉醉。
郗池不知道怎么说,这有些难以启齿。郗池他娘就是溧南第一美人,当之无愧的大美人,这个美人冰魂玉魄肌骨生香,郗池像他母亲多一些,流汗后身上也会有淡淡清香,现在沐浴过后身上还是这股气息。
也是因为如此,郗池平时总用这个味道的熏香,别人问起他就说是熏香沾染的。
此时却没有对钟烨撒谎,郗池道:“大概是体香,你别告诉其他人。”
有关郗池真真假假的流言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给自己添什么了。
“不告诉别人。”钟烨垂眸看着郗池的细足,“只有为兄一人知道么?”
郗池有些烦躁,其实盛月也知道。
不过是盛月瞎猜的,故意凑到郗池身上闻,然后说郗池有体香。
从那之后郗池就特别反感旁人猝不及防的靠近自己。
钟烨道:“盛月也知道?”
郗池心口闷闷的,难得说了重话:“义兄,你如果还想和我继续来往下去,以后就不要再提盛月的名字。他已经去世了,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