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电流穿透背脊,闻念声音紧涩:“……你怎么知道?”
“那时我很好奇为什么兔子要叫alice这个旧旧的名字,他告诉我,有这么一个人。”
几乎屏住呼吸,闻念走近陈列柜。
戴大框眼镜的兔子,缠绕克罗心项链的兔子,穿破烂衫的兔子,靠着伏特加酒瓶的兔子……她在方案手稿里提出的形象,最终采纳和不受采纳的,都出现在了这里。
“是你给他们打扮的?”
“我才不敢动他的收藏!”
一阵消息提示音响起,司迦低呼一句“靠”。
闻念有点意外,看了过去。司迦扮纯真淑女到底,甜蜜地笑说“我处理点事”,飞速离开房间。
闻念没在意,回头看着兔子,陷入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闻念转身要走,发现霍司偈站在门边,一瞬不瞬看着她。
一芥的丝绸软底拖鞋无声,总是听不到他的动静。
闻念把手背在身后,紧紧勾住手指。
“我不是故意……司迦带我来的。”
霍司偈不置可否,缓缓走了过来,闻念下意识垂头。
他没有走向她,俯身拾起茶几上的火柴,点燃香氛蜡烛。
抖落火柴星火,他转而在豆绿色懒人沙发坐下,大喇喇姿态,视线仍落在她身上。
闻念急欲说点什么:“是新品?”
“过来。”霍司偈的目光里有种安静的迫压。
无声之间,香氛蜡烛燃烧,香味渐而弥漫。闻念来到茶几旁,佯作自然地拨转烛杯,杯上印刻汉字,是品牌一贯的东方摩登风格。
“好闻么?”他说。
冷泉与雪松的味道已经出来的,如一出古典戏剧的背幕。她客观地说:“不赖。”
抬眸对上男人漂亮的眼睛,闻念错开视线:“你要和我谈谈吗?”
“我不勉强。”
闻念席地而坐:“不勉强啊……或许是有一点误会,可是这件事你就是没有处理好。”
霍司偈右手撑下颌:“我能承担结果。你呢,能承担每一次选择的结果?”
闻念蹙眉:“什么意思?”
“这话不该我来说。”霍司偈牵了下唇角,似有自嘲,“你眼光很烂。”
闻念反应了一下:“……娄治?”
“你想变成周希年那样?”
“那是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不代表娄治在我这里依然有问题。”闻念认真地说,“这是你真正的理由?你觉得他不够好,要替我做决定,凭什么?”
霍司偈调整了下直垂的左手臂,隐痛挑笑:“如果我想替你做决定,你甚至不会出现在这个节目里。”
“你有病吧!”闻念没忍住呛声,愈想愈来气,锤了下他手边的沙发坐埝。
“继续骂啊。”他好整以暇。
额角突突跳,闻念一把拉起他左手,往虎口狠咬一口。他反应不及,吃痛闷咳一声。
一晚上的情绪得以释放,闻念笑了:“不骂了,浪费我口舌。”
手将抽离,霍司偈反拢住她掌心。彼此眼眸里有烛光跳跃。